1979年6月19日画作04（1/2）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学院门口，秋北岭环顾四周，指着医学院大门旁边一家书店问陈默：“陈先生想看书吗？”
陈默思索了会儿：“嗯，倒是个打发时间的方法。”
秋北岭：“你要是觉得坐着看书很累，我可以给你念。”
陈默似笑非笑：“别后悔。”
走进书店的第一秒，秋北岭就后悔了。
陈默：“算了，我可不打算难为你。”
秋北岭瞪着眼在一堆医学专业书籍里从上找到下，愣是没找到一本自己能看懂的。
陈默朝着书架看了几眼，从最底下随手抽出一本书在秋北岭面前晃了晃：“这个可以吗？”
秋北岭接过去一看，慌忙摆手：“《诗经》？算了吧……”
陈默：“就这么几本你能看的，再要么就……这本，《全球通史》，你选一个？”
秋北岭：“那还是《诗经》吧。”
陈默：“不愿意读就算了，我回去继续睡过这一个星期也不是不行。”
秋北岭没有更多怨言，跑去收银台结账，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也不能这么快就打脸。
——
回到病房的时候，秋北海已经带来了午饭。
秋北岭给陈默盛了一碗热汤，递到他面前。
陈默：“这是什么？”
秋北岭：“排骨汤。”然后补充了一句：“喝什么补什么。”
——
午饭后，陈默躺在床上发呆，秋北岭百无聊赖翻开那本《诗经》，旁边居然还配着几副小插图，随手翻到一篇，却连题目两个字都不会读。
秋北岭问：“陈先生除了对艺术感兴趣，怎么还喜欢读国学？”
陈默眯着眼：“初中那会儿喜欢读。”
秋北岭：“那个年纪，读得懂吗？”
陈默：“有些读不懂，但古代人的诗句真的很美。”
秋北岭：“那陈先生有喜欢的篇目吗？”
陈默想了想：“我倒是更喜欢‘风’这个部分，再早几年应该好多都能背的，现在能熟练背下来的可能也就三篇，还是之前陈绛高考的时候帮她复习过。”
秋北岭：“我倒是相当于没学过。”
陈默：“全书的第一篇总该听说过吧？这么有名。”
秋北岭：“我看看……关……雎？”
陈默：“嗯，没有念错。”
秋北岭：“感觉是爱情诗。”
陈默：“差不多。”
秋北岭：“周南是什么？”
陈默：“是地方，江城市往西北边去，就是汉水流域。”
秋北岭：“另外两篇，叫什么名字？”
陈默：“《卫风·氓》。”
秋北岭对着目录翻过去看了看，没看懂内容，倒是看见了旁边的插图：“又是爱情诗吗？”
陈默：“一个有些悲伤的爱情故事。”
秋北岭看见篇章结尾的一幅插图，一个女子坐在地上哭泣：“我不喜欢这一篇……另外一篇呢？”
陈默：“《秦风·蒹葭》。”
秋北岭：“蒹葭是什么？”
陈默：“芦苇。”
秋北岭看见插图里画了片水边芦苇，远处还有一位素衣飘飘的女子：“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也是爱情诗吗？”
陈默：“像是一个有些朦胧，又有些梦幻的，发生在秋天的爱情故事。”
——
白昼和许临瀚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陈默和秋北岭在床前捧着本书，像小学生识字一样一问一答。
钢铁直男和钢铁直女打死都想不明白这算什么谈恋爱的方式。
白昼：“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要读《诗经》。”
秋北岭：“这样我才能发现陈先生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文化，至少不是除了法医学啥也不会的书呆子。”
白昼总觉得秋北岭这话在针对自己。
陈默：“那幸亏《诗经》里头还有不少爱情诗，还好没读《全球通史》。”
白昼：“这算什么情趣？我不明白。”
许临瀚在一旁呈懵逼状。
陈默：“你们突然来一趟，快说正事吧。”
白昼点点头，从许临瀚手上接过来一个档案袋：“有个案子……得麻烦北岭先回避一下。”
秋北岭慢吞吞合上书，有些不情愿地挪出了病房。
白昼打开档案袋，从里面取出一些文件，陈默问：“啥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个姓钱的疯老头子真的想杀我？”
白昼：“不是他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半年折腾的那个案子，北岸砖厂案。”
陈默：“怎么了？”
白昼：“我们昨天接到这么个案子，你看看。”
白昼拿过来几份照片和文件，艰难地把陈默扶起来。
陈默看了几眼，立马明白了白昼的意思。
白昼：“机械性窒息，太阳穴贯穿。”
陈默：“砖厂案的嫌疑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白昼：“是的，在拘留所里头关得好好的。”
陈默：“我记得这个案件的细节还没有向社会披露，如果不是模仿作案，要么是巧合，要么是……砖厂案的凶手另有其人。”
许临瀚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是……后者。”
白昼：“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侦破过程艰辛了一点，但是我对我们的结论很自信。”
陈默：“所以，你们对这个案子是怎么想的呢？”
白昼：“这样的巧合不常有，太阳穴都是死后成伤，应该是仇恨倾向，但你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本案与砖厂案的区别的……我是说，法医学意义上的。”
陈默又拿着照片和尸检报告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一般：“太阳穴这里，砖厂案很明显的贯穿，左侧进右侧出，一气呵成……而这个案子，两侧都是刺入，还有些犹豫。”
白昼点点头。
陈默：“案发地在哪？”
白昼：“南湖区一个居民楼。”
陈默：“谁报的案？”
白昼：“送外卖的，说是死者点了外卖，电话打不通，跑到楼上去闻见了异味，吓得报了警。死者是独居女性，二十五岁，人已经死了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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