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19日画作11(1/2)
结果,白昼似乎是一整天都没法来上班了,自己的那份任务理所应当地交给许临瀚来做了。
许临瀚也没什么怨言,老老实实一边看案卷一边写报告,偶尔没有头绪了忽然就想抽烟,本想指使陈默去帮他买,准备开口又想到对方是伤员,只好作罢。
陈默慌忙着回市局上班是有原因的,市局的内网可以登录资料库查看电子档案,这样一来省下了到处跑的力气,也不那么暴露自己的行踪和意图。
跟随方怡采访过那几位画家之后,陈默心中有了些疑点,是关于李霜的。这个案件确实是经他手办理的,但他采访完那些人之后总觉得有点违和感,于是把当时的记录和资料翻出来仔仔细细看了遍。
陈默先是看到秋北岭的口供,秋北岭说,李霜将死亡作为自己最后的创作。
“我早就知道他会自杀,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
陈默看见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
陈默昨日坐在方怡的车上思考了很久,现在终于得出了他的结论。这不能算是一个很典型的自杀案件,并不是以死亡来逃避什么,而更像是以死亡来昭示什么。
这便是这起案件最不对劲的地方,关于李霜的平时状态,他们只采访了秋北岭这一位证人。陈默翻出笔记本,看着昨天的采访记录,手心里开始冒冷汗。
方怡和那几位认识他的画家一致表示,李霜虽然性格内向,但一直是一个挺乐观的人,实在想不通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亡,平时与他的交谈,也没有听他透露出以鲜血来创作的疯狂想法。
那么,就有这种可能……
李霜关于自杀的暗示,只透露给了秋北岭一个人,目的就是让秋北岭不对自己的死亡深究。同时,他需要让秋北岭见证自己的死亡,而且极其肯定自己是自杀。
然而,这只是陈默的猜想。
忽然间,许临瀚探过头来,打断了陈默的思考:“你手上……”
陈默回过神,看了看自己的手,是那一枚钻石戒指。
许临瀚:“戴在……无名指。”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许临瀚:“这是谁。”
陈默:“秋北岭他……”
许临瀚:“我是说……钻石,是谁。”
陈默猜不出许临瀚的意图,也不回答。
许临瀚忽然站起身:“他告诉你的……一定……不是全部。”
他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回头补充了一句:“上班……别戴首饰。”
陈默坐在椅子上,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梁青打电话。
打了第二次,电话才被接起来。
梁青:“出院了?”
陈默:“嗯,已经回来上班了。”
梁青:“没死就好。”
陈默:“没那么容易死。”
梁青:“有话直说。”
陈默:“临瀚他们……来找过你。”
梁青:“是的,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
陈默:“他们问了你什么?”
梁青:“我不能说。”
陈默:“是关于我的事情吗?”
梁青:“我不能说。”
陈默:“吴璟的遗体被我处置……你告诉他们了?”
梁青:“你应该清楚你干了一件违法的事情……但说归说,不会声张。”
陈默:“你还说了什么?”
梁青:“无可奉告。”
陈默:“你们 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梁青:“看样子你不会和市局一起行动,让你得到的信息越少越好,这是保护你。”
陈默:“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为我好吗?”
梁青:“你要相信你的同事,他们很聪明。”
陈默:“你觉得我真的会就此停止调查吗?”
梁青:“随意,至少在我看来,你现在束手无策。”
陈默:“那可多亏了你。”
梁青:“你会好好感谢我的。就到这里吧,再见了。”
梁青说完就挂了电话,陈默也没有要争辩的意思,兀自举着手机,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发呆。
——
徐凯看着审讯录像,忧愁地叹了口气。
刘念合上笔记本:“现在只能知道,真的有人要杀他,还恐吓过他。”
徐凯:“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过家。”
刘念点点头:“从时间上来看,住他隔壁那个女人死亡的时间和现场被侵入的时间,他都没有回家。”
徐凯:“他认识那个女人。”
刘念:“认识的,他说,那个姑娘生活一直不太顺利,遇到了不少困难,压力很大,有一次在楼道里大哭,被他撞见了,两个人就聊了会儿天,也没有更多交流了。”
徐凯:“所以她是因为生活压力过大而自杀的?”
刘念:“没错,至少尸检结果证明是自杀。”
徐凯:“那死后伤怎么解释?”
刘念:“我觉得……这个入侵者,是冲着姓钱的来的。”
徐凯:“为什么?”
刘念:“那个人找到了姓钱的家里,发现了邻家的异样,知道了姓钱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近期都没有回家,于是便利用了那个自杀的姑娘,想引起警方的注意,让警方查到姓钱的的下落。在这之前姓钱的早就察觉了,那时候我们已经把他逮捕了。”
徐凯:“而且那个人没有暴露自己,而是选择了让另一个人来到现场的方式……”
刘念:“是的,他用那个姑娘的手机点了外卖,这样送餐员就能发现异样,然后报警。”
徐凯:“死者身上有死后伤,警方便不会草率以自杀结案,而是会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刘念:“我们去美院那里查过,他以跟团写生为由请了假,学校里也找不到他,那个人想利用警方的力量把姓钱的找出来。但那人没料到,姓钱的选择了同样的方法,而且他抢先了一步,他交通肇事,被警方抓捕,便是理所当然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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