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前夕（1/2）

寝宫的灯火摇曳，而皇帝迟迟没有出声，沈黍离便也不会先开这个口。

当真是许久，沈黍离虽是个能沉住气的但长时间的沉寂也让他开始走神。

“咳咳，咳咳咳...”

沈黍离一惊，迅速回神，发现皇帝咳得要咳出肺一样。

“皇上...”

“无碍。”皇帝又咳了一阵，终于把目光放在沈黍离身上“沈卿家，朕好像抓到了你的小辫子。”

沈黍离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打马虎眼“臣是皇上的臣子，连命都是皇上的。”

“沈黍离，四字批文。”

皇帝阴沉的面目露出笑意，仿佛是胜券在握，沈黍离终是叹了口气，敛下笑容，整个人却也没慌，还是往常一般的寡淡“皇上要臣做什么，就说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帝的寝宫烛火亮了一夜。

第二天的早朝对于朝臣来说少了一抹风景，那便是他们的户部尚书沈黍离因病提前休沐了。

这一早上方尚书十分疲惫，没办法，助攻死了，主攻又病了，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看着三九两党争执不休。方尚书表示，好想也生病啊。

不过，这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来呢。

“皇上，十六皇子多年来一直居于乡野，臣请旨让十六皇子进入国子监学习。”九皇子党的礼部尚书首先开口，这便是所谓的先发制人吧。

方尚书暗自叹气，来了，最麻烦的来了。

“臣觉得十六皇子多年漂泊在外，理应封王开府。”这边三皇子党的工部尚书又接着道。

皇帝未发一言，这两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进国子监乡野小子会让多少人耻笑，封王开府此生便是离了帝位。

方尚书不知该怎么扭转局面，毕竟平时都是沈黍离拨开云雾，他再煽风点火的。

“臣觉得，十六皇子常年流落在外，理应趁此机会与皇上多加亲近，增进父子之情。故，十六皇子理应留住皇宫。”

漂亮。方尚书赞赏的向那人看去，不愧是沈黍离的狗腿子。

皇帝深深瞧了一眼户部侍郎张年，便是此刻他也不得不感叹沈黍离的人当真是聪明大胆。

这户部侍郎是沈黍离提拔上来的，也是寒门士子，一直无所建树默默当沈黍离的副手，却不想在沈黍离毫无交代突然离朝的情况下竟如此镇定，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沈黍离，是有多会挑人啊。

凤如尘知道，这十六弟的事怕是就这么定了。

这突然出现的十六弟总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仔细想想，这十六弟一直生活在山沟子里，不过是一个不懂隐藏，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十三岁小儿。

只是，凤如尘眸色一寒，三年前的沈黍离，不也是十三岁吗。十三岁的沈黍离，十六岁的沈郎。

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

三皇子凤空与凤如尘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一句话。

放虎归山。

他们争了这么多年，如今父皇还要弄出一股势力，即便这股势力还不强，势力的主人也太弱，可...倒底是有父皇的扶持，倒底是乾坤未定啊。

年关前夕，百官也开始了休沐。但此时他们可没有那么轻松的进入休假的欢愉，实在是因为某沈大人的沈府弄得动静太大，让所有人都心生忐忑，且思索后路的应对之策。

本来沈黍离请病所有人都认为是借口，可这三日不断有医者大夫进出沈府，便是皇帝都遣了数名太医，整个沈府死气沉沉，一片阴郁，每个大夫进府之后，都会从里面传来哭声，百姓路过沈府时也心沉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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