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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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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小心翼翼的扶着已经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轻得好像一张薄纸一样的夫人,两个人一步一步慢慢挪着走向窗边。

绿衣小心翼翼的把夫人扶坐在窗边的小塌上,往夫人身后垫了几个靠枕,然后又折回去把夫人刚刚盖着的还带有温热的被子重新裹在夫人身上。

折腾了这么好一会儿,夫人大概是累了,无论绿衣怎么动作,夫人都一动不动,半倚在塌上,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欲睡,绿衣心疼的把夫人身上的被子再裹紧一点,然后才慢慢的打开了窗户。

只是刚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冰凉刺骨的寒风就一下子涌了进来,激得绿衣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更别说本来就病入膏肓的女子了。

“咳咳咳咳咳……”女子忍不住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被被子包裹的瘦弱的身体剧烈抖动着,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样子。

绿衣顿时慌乱起来,一面顺着夫人的后背,一面匆忙打算把窗子再关上,然而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却再次止住了她。

“我没事,我现在感觉精神好多了”,虽然窗外进来的寒风冷得她每一根骨头都在发颤,但是镇国将军夫人——阮蘅芜却觉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她甚至还能抬头对绿衣露出一个这几年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浅色的阳光映在她清丽的脸上,让她迸发出一种温婉动人的神采来,对面的绿衣终于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夫人,您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奴婢、奴婢……”

听了绿衣的话,同时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嘴角,阮蘅芜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很久不会笑了。

收起了难得的微笑,阮蘅芜默然的看着窗外的白梅,有几只调皮的已经快伸进窗里来了,她却没有折花的动作。

要是早些年,她每年冬天都要差人在她屋子里日日放上一束新鲜的白梅,只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反正她也活不久了,何必再搭上几只白梅与她一起枯萎死去。

“陆铮呢?他现在在哪儿?”阮蘅芜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的白梅,一面漫不经心的闻道。

“将军、将军他……”绿衣仍然红着眼圈,面对夫人的问题,却眼神闪躲,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在蕊姬那吧?还是又换了新人”阮蘅芜打断绿衣的话,面无表情道。

绿衣匆忙安慰道:“夫人,您别这么想,将军他,他只是……”只是一切辩解的话语在看到夫人脸上那冰凉的表情之后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绿衣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阮蘅芜看着窗外开得正好的白梅,脸上渐渐露出讽刺的表情来,当年她与那人两情相悦之时,那人对她呵护之至,为了讨她开心,在将军府里种满了白梅,每到冬天的时候,一簇簇的白梅竞相开放,整个将军府都弥漫着一种淡雅的清香。

她现在仍然爱闻这种味道,只是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个曾伴她赏花的人。

阮蘅芜忍不住自嘲一笑,还想着这些做什么,再说这花大概也是留不住的,听说那人最近新宠的蕊姬不喜白梅,嫌它颜色太过寡淡,等到了春天就要动土挖掉将军府里的所有白梅,重新换成将军爱妾喜欢的牡丹。

大约这世间的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吧,无论如何美貌动人,终究会色衰爱弛,她是如此,其他人也不会例外,这几年来,她眼睁睁看着陆铮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美貌的女人,没有人能盛宠不衰,总会有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替代上一个的,而自己则日复一日的枯坐在这一方院子里,也渐渐不再抱有无谓的幻想。

她知道那个人不会再来了,那个年少时喜欢抱着她,喊她阿芜的英俊少年,永远不会再来了……

她已经病了许久,他却从没有来看过她,哪怕自己现在马上要死了,他也只会陪在爱妾身边,吝于看她一眼。

阮蘅芜盯着窗外仍然纯白无暇的白梅突然笑了,边笑边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他的薄情寡性,还是笑她的痴心妄想。

只是她笑着笑着忽然就落下泪来。

有什么意义呢?她这一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无人爱她,无人在乎她,她孤独的活到现在,临死前,也只有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仍然守在她身边,这就是她悲哀的无趣的一生。

现在她终于要死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日日缠绵病榻,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喝那苦的要命,却没有丝毫作用的恶心草药了。

她觉得很是高兴,有种解脱般的快感。

只希望如果有来生,她不要再遇到陆铮,她只想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良人,与她共度余生。

“绿衣,我死后你拿着我柜子里的那些钱出府吧,算是我赏给你的,多谢你这么多年不离不弃陪伴在我这个没用的主子身边,我别的没什么好给你的,也只有这点东西了,你以后不要在留在这个吃人的鬼地方了,出府后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大概是回光返照,咳完以后阮蘅芜看起来反而神采奕奕,对绿衣说了一大段话。

绿衣的卖身契自己早就给她了,只是绿衣念着她的情,一直不肯走,说要伺候她一辈子,只是现在自己马上要死了,阮蘅芜想尽最后一点努力帮绿衣安排好后路。

陆铮的宠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阮蘅芜死后,绿衣身为她的陪嫁丫鬟,日子必然是不会好过的。

她现在没什么遗愿,只希望这个在她死前唯一陪着她的人,以后能够过上喜欢的生活,至少不用为生计所困,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存了不少钱,不如都给了绿衣,至少保证绿衣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夫人,您在说什么胡话,您一定会好好的,奴婢、奴婢还要伺候您一辈子呢”绿衣听了她这话,顿时吓得立马趴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绿衣,你下去吧,我歇息一会儿”阮蘅芜渐渐再次没了力气,不再与绿衣多费唇舌,她知道绿衣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多说无益,自己死后,绿衣总会离开的。

只是阮蘅芜说着说着,突然脸色苍白的软倒下去,绿衣见状连忙扶着她躺在塌上,然后把被子盖好,关上了窗。

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刺骨,屋里渐渐温暖起来,阮蘅芜觉得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在这种平静的舒适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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