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第二十章
剥了五斤的小龙虾后, 时栩觉得她要成龙虾精了,头发衣服手,全是龙虾味。江大律师倒是怡然自得, 吃饱后放下筷子, 拍了拍衣服上沾染了丁点烟火气, 而已。
回到家时栩先冲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洗完澡出来, 时栩回房间拿了条干毛巾把头发擦干,把毛巾从衣柜里抽出来的时候,猛然察觉到房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时栩回过头,意外发现窗帘换了。
走过去凑近看了几眼新窗帘, 不再单单是原本透光的薄纱,而是在里面多加了一层厚实的遮光帘。
时栩一边纳闷, 一边心怀期待慢悠悠走出去, 走到餐厅,江准正在厨房里切水果。
“我房间窗帘?”时栩试探着问出口。
“我叫人换的,中午你走的时候。”江准没有掩饰。
江准还深深记得昨晚雷雨夜, 时栩那副绝望崩溃的样子,也无法忘记黑暗中小姑娘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死死抱着他不放手。时栩沉睡后,挂在眼角的泪滚进了江准的心尖萦绕反复,促使他总想做点什么帮帮她。
后来, 江准想到窗帘,把时栩房间的窗帘换成遮光的,于是连夜给人发了消息, 最快速度定制出一块,第二天好装上。
时栩内心涌入一股暖流,用擦头发的动作掩饰神情中跃起的小确幸,对江准说:“谢谢。”
江准对上时栩的眼睛,美好干净,小姑娘的眼睛掩饰不了真实情绪,叫人一看便知,比如现下眼里的喜悦和感动。
“坐沙发去擦,别把水溅我果盘里。”江准垂眼。
一瞬间煞了风景……
时栩把擦头发的毛巾甩下来,不擦了,扭头往客厅走去。
她算是明白了,江准这条狗说不了人话,一说话就把他人模狗样全暴露。刚刚心底积攒的一些感动又化成乌云,四处飘散了。
回到客厅,时栩往沙发上一坐,一肚子气全涌上脑袋,于是她随手打开电视,转移一下注意力好把怒火暂时压一压。
看了没到五分钟的电视剧,时栩连剧情都没看懂,这时,江大律师悠哉悠哉地往客厅沙发走来,手上端着一盘水果。
苹果、西瓜、橙子和火龙果,都被他一一切成块,四种不同颜色的水果被整齐地摆在碟子上,各占四分之一碟子的面积,每块水果上还都插了一根签子。
时栩看呆了,一路看着他捧着果盘走到自己面前,把水果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那么讲究?”时栩实在忍不住佩服。
江准挑了一块橙子递给时栩,刚刚还在生闷气的小姑娘这会儿大概是气消了,正满眼惊奇地盯着他的果盘。
“吃不吃?”江准见时栩迟迟不接,问她。
时栩没应,她陷进了惊叹江大律师把他精致处女座怪癖发挥到水果上来,久久缓不过神。
时栩不搭话,傻傻看着水果发呆,江准忍俊不禁,往她身边走近了几步,手里的橙子凑到了她嘴边,再次问:“吃吗?还是,要我喂你?”
闻声,时栩侧过头,嘴角擦过江准递过来的橙子,霎时间一股清甜的橙子味从唇边飘进舌尖,时栩看着水果,或者准确地说,是看着江准举着水果要喂她吃的动作,心口的跳动失去原本的节奏,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下一秒,她拼命接过签子,把橙子塞进嘴里。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说完扭回头,紧紧盯着电视的方向。
从始至终时栩保持着目不斜视,仿佛只要她不看,就能压抑住心里的悸动。
在沙发坐了一晚上,两集电视剧结束,茶几上的水果也空了,时栩依稀感觉到江准一直坐在她身边,一边吃水果,一边靠在沙发上翻阅几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厚厚一打纸。
电视剧结束,电视里出现了晚间新闻,时栩打算关电视。她摸了摸沙发上的遥控器在哪,刚从旁边沙发缝里找出遥控器的时候,时栩转过身,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行压上一股力。
把她刚要站起来的身体,压坐回沙发。
这股力尽数泄在时栩的肩头,不禁让她瘦弱的身体往那边倾斜了些。
江准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着睡着,脑袋倒在了身边的时栩肩上。
时栩僵硬地扭过头,想看看江准这是真睡还是假寐逗她的,结果,她看见江准安然的睡相,双眼处于放松轻合的状态,凑这么近时栩才发现,江准的眼底泛着乌青。
真的累了?累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睡美男这种生物。时栩心底想的是,江大律师,果然还是不开口比较讨人喜欢。
江准大约真的是累了,手里的文件夹还没放下。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时栩见识到作为一个名声在外的律师,江准每天的生活是怎样的。
认识之初时栩总以为江准的成功必然和他家庭背景的因素加持,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从早起到晚睡,江准的时间像是被硬拆成48个小时,在他密密麻麻的时间安排和自律到可怕的作息习惯之中度过,有条不紊。
有几回,时栩路过书房,看见江准晚间认真工作的模样,就在想,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和自己写在同一本结婚证上,经营着一段婚姻,虽然她明白这段婚姻注定会有终点。
回想到这里,时栩忽然有些恍惚。
她无法否认的是,自己的心底生出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期望。
期望,这段婚姻或许没有终点呢。
两周后,幼儿园准备开学前工作。
这两周时间里时栩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主要原因在于赵湘湘那边忽然说公司给她配了几个助理,不用麻烦时栩每天跑去陪她拍戏了。时栩替她高兴的同时,发现不再跑影视基地后,每天生活居然乏味了很多。
所以这两周,时栩跑疗养院跑得勤快了一些。
但进入幼儿园开学前工作后,各种计划表课程安排和大大小小的会议或是动员连轴转,没有时间再去疗养院陪陈母唠嗑,已经将近四五天没去看望。
今天清晨,时栩接到陈术的电话,说陈母病情有些许恶化,护工说连带昨晚已经两餐饭没好好吃,只盯着窗外,说要等时栩来看她。
陈术实在没辙,只好答应母亲,万分不好意思打电话让时栩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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