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2（1/2）

“哥？你当真不陪我去？”陈烨拽着陈瑛的袖子，陈瑛手一抖把茶给洒了出来。陈烨立马松了手，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不去。”陈瑛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陈烨的请求。

“大哥......”

“我是不会陪你去的。”

“陆大哥......”陈烨可怜巴巴地望着陆子籍。陆子籍耸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他也不会陪你，你带着鸣钟去吧。”陈瑛又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他实在是不想在人堆里头挤来挤去的，昨日带着陈烨逛灯市差点把他逼疯——陈烨总喜欢往人多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去，害得他没怎么赏灯，光顾着到处找陈烨了。鸣钟武艺高强，有他陪着比较放心。

“那烨就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陈瑛摆摆手让他出去。陈烨一揖，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陆子籍负手立于陈瑛身侧，待陈烨走后才开口道：“我们去哪赏月呢？”

“石舫。那儿景色好。”陈瑛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向陆子籍伸出手去。

石舫在湖边，正对着湖对岸的抱山楼，四周都是草丛。月色如练，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飘散着梅花的幽香。陈瑛抱着琴立于石舫船头，一身天青衣袍平添了几分仙风道骨。陆子籍在里头喝酒，既赏明月，又赏美人，好不快活。他注视着陈瑛月下略显孤独的身影，不禁有些心酸。他见陈瑛随意坐下，把琴横在膝头，轻轻一拨，和琴唱道：

“此生半是离忧，好夜忆良俦。劫来不自由，鬓发偏惊秋，悲乐聚散无定谋，将使璧月影常圆，问天杳杳可应否？”

良宵引？他心下暗忖。怎生如此凄凉？上元佳节，大放悲音，何苦来。

他不忍心打扰，便也没有打断他。这么多年下来，都是这么过的么？那场灾难剩下了一个陈烨，留在身边悉心教养，还算有所期望；假如当初连陈烨都没有逃过，那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陆子籍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洞箫，走到船头，与琴相和。

陈瑛顿了一下，左手一绰，又唱道：“籁静窗虚，正皎皎明月当户。看花阴低亸，树色也扶疏，芳草王孙，浸满庭清露。叹明月与那清风，和谁共也，只有萧条剑佩，惨淡琴书。把只良宵，怎生发付？是何人问高山流水，此际独踟蹰，则只寸心儿照千古。”

箫音比琴音更为凄清，不绝如缕，哀哀欲泣，把陈瑛给听笑了。

“你又是为何？箫音竟凄凉至此。”

“听着你的琴音，触景生情罢了。”陆子籍倚着门，拨弄着箫上的穗子。

“但凡团圆佳节，与我都没什么关系。我自己心里过不去罢了。”

“我知道你难过......”

“我也不是那一天到晚伤春悲秋的主儿，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都习惯了。”陈瑛走进石舫内，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石舫内灯光昏暗，陆子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过的？你难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