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1/2)
接下来的几天里,弥澈每天出门,都宝贝似的背着这把剑,起先还会有人来询问他为何一改往日的品味,用起了这么一把朴素的佩剑。待得知这把剑的具体背景后,所有人都用敬服的眼光看着他,甚至还有人想来摸一摸,但弥澈就是护得紧紧的,谁也不让碰。很快,弥澈拥有了一把奥罗拉钢制成的佩剑的事便传得人尽皆知,不久后,竟有人找上门来。
嘉德.弗罗蒙大人来访时,弥澈正与安叶和佐伊一起研究着一幅刚从商人手里高价收来的画,接到侍卫的通报时,众人皆是一惊。
嘉德.弗罗蒙是王城内最有声望的弗罗蒙家族的老爷,说他是这王城内除了城主外最富有的人也不为过,他坐拥数座供贵族们享乐的开放式庄园,其中秋堡也是他名下的财产,同时,王城内的许多诸如丝绸、茶叶贸易等生意也在他名下。总之,嘉德.弗罗蒙是个大忙人,平日里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今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居然会亲自来找弥澈。
简短的寒暄过后,嘉德直入主题。
“我听说你近日里得了一把宝剑。”嘉德说。
“的确,不过我今天恰好没带在身上,您想看的话,我这就让人回去取。”这几天弥澈几乎是剑不离身,走到哪都带着,但基本上除了炫耀也起不到别的作用,今天他终于腻了,放在了家里,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专门为此而来。
“弥澈,我是看着你长大,闲余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嘉德说,“我的家中,一直有一把藏剑,这把剑由奥罗拉钢所制成,是第二任弗罗蒙家主在世时,前往遗海对岸人族领地游历,救助了一名颇有威望的君王后,对方赠予他的,这把剑的名字唤做‘幽灵’,是弗罗蒙家族世代藏品。然而就在半个月前,家中宝库失窃,其余物件都完好无损,唯独丢了这把剑,我们调查了许久,也找不到踪迹。前几日听说王子您生日时受人所赠,得了一把奥罗拉钢制成的宝剑,我就冒昧想来看看,您那剑是什么样子。您也知道,奥罗拉钢武器十分难寻,这把剑又有着特殊意义,若是其他的宝物还好,丢了就丢了,唯独这把剑,我无论如何也想把它找回来。”
“您是怀疑,我的那把剑就是幽灵。”弥澈说着,望向了佐伊,佐伊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斯古伯,回去把那把剑取来。”
阿斯古伯很快将剑拿了过来,嘉德一看那剑,登时激动起来,把剑拿在手里仔细摩挲许久,说:“就是它,这就是幽灵。”
弥澈还在一头雾水,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叶此时脸色有些难看了,他直接对着佐伊问道:“喂,小子,说实话,这剑你究竟是哪儿来的?”
佐伊已经有些慌了,磕磕巴巴道:“真、真的是我母亲给我的,我没有骗人!”
嘉德客气地问:“那你的母亲有没有告诉你,她是从哪儿得到的这把剑?”
“她没有细说……”佐伊说,“他只说,这把剑是家中传下来的,只不过之前一直收着,现在我也长大了,可以赠予给我了。”
“小家伙,说话要讲证据。”嘉德不急不慢道,“弗罗蒙家的任何人,都能描绘出幽灵的来历与模样,你说它是你的家中传下来的,你能拿出什么证据么?”
“佐伊。”弥澈唤他的名字,佐伊竟是被吓得一激灵,他此时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仿佛又变成了弥澈初见他时那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
“佐伊,别害怕,你是真的不知道这把剑的具体来历么?你告诉我,没有人会责怪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那种……那种会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人。”弥澈尽量委婉用词,没有把“偷窃”二字说出来。
佐伊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这剑的确是我母亲给我的,其余的我一概不清楚。”
“这样吧,”弥澈说,“你介意让你的母亲来向弗罗蒙大人解释解释吗?”
佐伊泪眼汪汪地看着弥澈,点了点头。
不多久,佐伊的母亲便被带了进来,那是个十分朴素的中年女性,有着一头与佐伊一致的棕色卷发,穿着一条虽布料普通却裁剪得体的长裙。
佐伊上前,向她说明了缘由,那女人神色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思考了片刻,说道:“那把剑,的确不是我们家的东西……它是……是一个陌生男人转交给我的。”
“母亲!”佐伊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家中流传下来的东西!”
嘉德问:“什么男人?”
佐伊母亲摇头答:“我不知道,那人穿一身黑衣裳,蒙着面,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给了我一袋金币,然后把这把剑交给了我,让我送给我的儿子,我根本不知道这把剑是您家中宝物,也不知道他用意如何。”
“这还真是奇怪。”安叶讥讽道,“一个陌生人,给你了一大笔钱,还给了你一把价值连城的剑,也没说要你干什么,只让你把剑给你的儿子,有这种好事,我怎么碰不到?”
“我母亲不会撒谎的!”佐伊慌忙说,一边求助地看着弥澈。
弥澈只觉眼前一团乱,只想赶紧让事情结束。安叶说的没错,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佐伊母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口中那个陌生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完全没办法解释;如果她是在撒谎,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女性,又怎么做得到从弗罗蒙家戒备森严的宝库中偷走这把剑?
“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想为难你们,这位女士您口中所说的事情,我也无从查证。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既然剑已经找到了,那我能不能……”
“我相信您,弗罗蒙大人。”弥澈说,“这剑既然是您的,您就拿回去吧。”
“那就多谢了,王子殿下。”嘉德也是个大度之人,他向来做事雷厉风行,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也不会再多生些什么事,“若是换做别的东西,你喜欢的话也就给你了,只是这把剑意义特殊,就算是为了弗罗蒙家,我也必须把它带回去,只是让你空欢喜了一场。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要我弄得到,一定给你。”
“不必了不必了。”弥澈尴尬道,“前几天我生日,您送的礼物现在都还堆在库房里没清点完,剑本来就是您的,拿回去就是了,只是希望……今天的事情您不要说出去才好,要是传到我父亲耳朵里……”
嘉德哈哈大笑,过来搓了把弥澈的头,“知道了,小子。”
嘉德走后,佐伊和母亲还在厅中跪着,弥澈走过去把他们扶了起来,期间佐伊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弥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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