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空条会梦见电子卡莲吗?(1/2)
Sechzig
我回到厨房,把早饭用过的碗碟丢进洗碗机。过了一会,空条手里拿了一本飞行杂志走进来,没有戴帽子,头发稍微有点乱,坐在料理台前看书的样子显得没什么精神——往日的这个时候,他通常已经晨跑回来,开始浏览报纸上的新闻了。
我忍不住困惑地盯着反常的空条多看几眼。他只穿了贴身的背心和一条十分宽松的裤子,眼神还带着点没睡醒的困倦,嘴角也没来得及处理新冒出来的胡茬。不过后脑勺的发梢正在湿答答在滴水,在后背的布料上晕开一块深色的印记——是冲过淋雨还没醒过来吗。他绝对已经察觉了我的打量,但是不仅没有作出反应,甚至连杂志都停留在目录上好久没有翻页……太奇怪了。
“早上好,空条。”我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打招呼,自然地挪开视线,并努力忽视他明显放松了肩膀的动作,“昨晚没睡好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搭腔。空条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沙哑疲惫,但他竖起杂志,作出一副专注投入阅读的神态,让我没法再继续追问——我打开冰箱和储藏柜统计剩余的口粮,把小麦粉从清单上划去,再补上酸奶和花生酱。世理一早就出门了,花京院昨晚说要在期末前最后熬夜打一次游戏,现在恐怕还没起。因此在厨房里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察觉到空条正在看我并不难。虽然他的回答说自己没事……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想得到更多照顾和关注又不好意思开口说吧?
我压下疑问,问他要不要咖啡,顺便给自己也煮了第二杯。空条把空马克杯从桌子另一边推给我,看样子他不打算离开座位了。我把煮好的咖啡端给他,飞行杂志啪的一声砸向桌面。我走过去时看到杂志似乎被他铺在了身上,大概是打算吃饭的时候,当餐巾来使用吧?空条弯腰驼背的坐姿和微妙的眼神都让我觉得异常,但他的表现又明显拒绝我再问。
我用培根卷起芦笋,再拿牙签穿好后放进烤箱,然后去外屋拿了毛巾让空条擦干头发。不知怎的他被吓了一跳似的,冷不防钳住我递毛巾的手腕。“真是够了,”我听见他饱含怒气的低音,无端想起三个月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曾经认为他身上的气质与深海巨兽颇为相似——但是,海洋生物的手掌却不可能有高得几乎烫人的体温。空条压着火气瞪我,我能感到他的手像是微微发抖,背心压根遮不住他绷紧的手臂线条,在我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像处于箭在弦上随时能暴起的警戒状态一样。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知道他在为什么事生气,或是警惕。我犹豫地挣了挣手腕:“你还好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空条毫不费力把我掐得更紧,但同时又好像很紧张地用另外的一只手扶住了身上盖着的杂志。
……总觉得应该是由我来质问他在想什么才对。我仔细端详他的表情,意外地发现他眼周微微泛红——不是气红了眼。他现在虽然语气粗暴,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因此眼角发红的模样看上去反而像是我在欺负他一样。我有点无奈,只能尽量克制地不让自己流露出吃痛的表情,在这种状况下,本想试试他额头温度的打算也不能实行了。我指向毛巾:“先把头发擦干吧?现在的天气还挺容易感冒的。”
我眼看着空条用极度恼火的眼神钉死了一条无辜的毛巾,眼神要是能欧拉的话,毛巾的尸体估计已经比被一百台救护车碾过还要惨了。不过,至少现在知道了并不是我做了事什么惹火了他,而是在他不爽的时候刚好出现所以被迁怒了吗?倒不是说,我心态好到半点不介意被他无缘无故拉住质问,只是他今天早上的反常实在是太像在生病,而对待病人也只能迁就一下了。
“这条是你的毛巾。”空条说。他是介意这个吗?但这条毛巾一直放在一楼,我并没怎么用过,而且今天更早的时候我还刚刚洗过它。
“你的毛巾在二楼,”我观察起他的表情。空条似乎还在对某个我不知道的目标生气,听得心不在焉。于是我继续试探着说,“花京院还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他。”
果然,花京院的名字像是什么安全词一样,空条猛地放开我,抢过毛巾。我松了口气。空条的表情就像刚刚从梦中惊醒,恍然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我竟是真人一般——在他震惊打量我的视线落在我手上之前,我把被掐了半天的手悄悄藏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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