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空条会梦见电子卡莲吗？（2/2）

“要不然你再去睡一会吧？”我尽可能用柔和的语气，模仿小时候绫子安抚我的口吻对他说，“我会把你的早饭留在烤箱里……白天我要去采购，你有什么想要我带回来的吗？”

空条把杂志和毛巾一块松松地抱在腰腹附近，我差点就要问要不要胃药了——然而空条维持着半弯下腰弓背的别扭姿势，一句话也没说迅速离开了厨房。

Einundsechzig

“早晨做了个噩梦。”花了半个多钟头冲过第二遍澡，浑身的散发着冰凉的水气的空条坐回桌前对我说。

我踢掉拖鞋屈起膝盖缩进椅子里，觉得在十一月底的寒冷天气里还能冲冷水澡的真是壮士，不由握紧自己手里传递热量的咖啡杯。我刚刚去套上了长袖的外衣来遮掩手腕上的痕迹，但依然能感觉到空条的视线不时在袖口的位置停留。

“梦都是假的。”我安慰他。

坐在我对面一口一只培根卷的空条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天然卷的头发压在帽子下，胡茬也重新打理过，隐隐能嗅到须后水清新冰凉的薄荷味道。尽管外貌打理得精神了，但我还是察觉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比方才要重的疲惫感，只是又觉得现在不要开口比较好。

“抱歉。”过了一会，空条主动打破沉默，他低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我刚才没控制好力气……弄伤你了吗？”

“没有，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歪在扶手椅的靠背上，看到他还是皱着眉，用一种面对难以理解的复杂定理的神色盯着我——“梦里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你跑到梦里对我做了那么糟糕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吗？”

空条挤出一声自暴自弃（？）的哼笑，遮住眼睛叹气似的说：“就在这里，在料理台前，还有在这张桌子上，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

……你不也说了那是在你梦里，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对他眨眨眼：“既然你都说是个噩梦，那就不要回忆了吧。总之——你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生病，对不对？”

“铃木卡莲，”结果，气势汹汹想为梦里的情节向我讨说法的这家伙自己仿佛先被羞耻心打倒了，空条变成今天第二个露出死鱼眼仰望星空的人——“你倒是稍微有点自觉啊，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