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周二和周四不上晨读，但是得集体下楼晨跑。

科技园里没有操场更没有跑道，只能围着写字楼绕圈。

林朗有一点无语，想不通美术生为什么要大清早来跟每天都要晨练的表演班抢空地。而且他昨天晚上没睡好，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做了个连环梦，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太开，随时都能昏过去似的，步伐绵软无力。

他平时还有个一觉起来洗脸必洗头的习惯，但今天贯穿四到八楼的广播系统简直像一场酷刑，把他催得洗脸都没抹洗面奶，下楼的时候脸上水也没擦干。

他实在是受不了校长的塑料普通话了。

任航和方昭然没比林朗好到哪儿去，哈欠连天就算了，衣服裤子像是闭着眼睛穿的，混搭效果惊人，商标还露在外面。

林朗以为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蓬头垢面，他往头上绑了根发带应该还算精致，没想到男三的四位“神仙”收拾得妥妥帖帖。程则和姚景甚至有闲情逸致擦爽肤水，林空和陆衡予一人拿了一个红糖馒头。

林朗登时感到挫败，恨不得手撕了头上这根发带。

意料之外的是下楼以后程则拍着脸就过来跟他说了声：“早啊靓仔。”

姚景也擦着唇膏含糊了一句：“你今天好酷。”

林朗瞬间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很精致。

他忍不住转头去看一眼陆衡予，看完也没想明白干嘛要看陆衡予。

没两分钟校长就从写字楼大厅里出来了，看着底下这群自觉站成方队的小年轻，脸上洋溢出一股油腻的自豪。

他说：“表演班的在另一头晨练，你们圈子绕大一点，别撞着人家！”

隔壁表演班的老师今天似乎也没睡醒，坐在写字楼门外的台阶上闭目养神，连前排的学生把“八了百了标了兵了奔了北了坡”故意换成了“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都没听出来。

方昭然和程则比较皮，趁没人注意，看准机会一头钻进了表演班队伍里，装装口型浑水摸鱼。

下来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林朗就差不多精神了，跟任航并排跑在最前，甩了后面的人大半个圈。

陆衡予啃完馒头也跟上来了，林空在人群最后陪三步一喘的姚景。

林朗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陆衡予，第一感想是很想听陆衡予也念一句“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想完又感叹自己可真敢想。

单从五官来说，陆衡予的长相谁看了都会觉得“单纯善良人畜无害”，跟“可爱”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特别“柔和”。

眉毛比别的男生要长得齐，上扬弧度不那么大。眉毛一齐，整个人的气质就显得“温顺”多了。大眼睛高鼻梁，加了技能点一样的睫毛尤其醒目。就是嘴唇有点儿薄，唇色格外浅。

“早上画素描头像，方丽丽的拿手绝活儿，我脑子里已经有他等会儿抠细节抠到用发言骂人的画面了。”任航一边慢跑一边说，声音四平八稳，没怎么受影响。

林朗正好奇任航在跟谁说话，另一边的陆衡予就出声回应：“他非要画那么写实，能有什么办法。”

任航说：“其实联考也不见得写实派有多大优势，他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过话说回来，写实真挺难的，他方丽丽是个人才。”

陆衡予被任航的语气逗笑了，一点儿不遮掩，眼睛弯得像月牙。笑着还扭头跟林朗对视一眼，语气温和地问他：“你老看我干嘛？”

问得过于直白，林朗反而不好找借口了。

“你长得好看。”林朗于是也打了个直球。

陆衡予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朗没把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啊？”

陆衡予说：“没吧。”

任航对此表示肯定，“你要聊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他能在这儿给你逼逼一晚上。”

林朗笑了笑，对陆衡予的印象又有点儿改观。

跑完步任航就吃早饭去了，林朗跟陆衡予坚持要回寝室洗澡。

从安全通道回寝室的时候陆衡予破天荒地主动跟林朗说起话来，问他：“你成年了吗？”

林朗想到陆衡予没读过高中，但跟他一样是明年高考，按理来说年纪应该会比他们这届学生小一岁。不过那也只是按理来说，林朗道：“还没，我读书比别人早一年，生日又在年底，十二月满十七。”

陆衡予眼前一亮，“我也是。”

陆衡予跟方昭然差不多高，可能还比方昭然稍微低一两个厘米，转身看林朗的时候需要微微仰头。

“你也年底生？”林朗笑着问：“几号？”

陆衡予说：“三十一。”

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儿不开心的样子，好像不往后挪一年显小一点就很亏。

林朗说：“我二十七。”

陆衡予说：“我知道，你微信号么。”

“对。”林朗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我生日那天刚好周六，这儿不是不让出去，还不让点外卖么，那我们可以周末一块儿过生日。”

陆衡予点点头答应了。

林朗洗完头发不喜欢用吹风机，他发质很软，自然干用不了多久，而且头发不长，干了也不会造型奇特，这给他省出了很多时间来犹豫要不要等陆衡予一起下去，可他又并不清楚陆衡予是不是已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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