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咔哒。

十点一刻，楼下客厅的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赵溪璨将卷子收起来随意捞起一个杯子出门，假装去楼下接水。

刚好在楼梯口碰到要回自己房间的赵焱。

复式二层的楼梯并不窄，但是赵焱没有侧身让人的习惯，见赵溪璨也稳稳地站在楼梯中间没有要让的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露出狐疑的神色。

赵溪璨笑了一下，“这么晚才回来啊。”

赵焱答非所问，“能让一下吗？”

赵溪璨微微侧过身子，让出楼梯中间的路，待赵焱旁若无人地经过后，朝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可以跟你聊聊吗？”

赵焱没什么回应地踏进楼梯口右侧属于自己的房间，没有关门。

赵溪璨知道，他这是默许了，便抬脚跟上。

赵焱把书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自顾自地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网络游戏，对于赵溪璨要跟他聊什么，一点也不好奇。

赵溪璨站在软质皮椅身后，目光随意落在电脑屏幕的NPC之上，“我今天碰见黎老师了。”

赵焱专注地操作着手里的游戏角色，约莫过了半分钟才漫不经心地问，“谁。”

“黎老师。”

赵焱游戏打得并没有自以为那么专注，不多一会儿，NPC就血量殆尽身亡，他没再管游戏，反而起身回头注视着赵溪璨，懒洋洋的问，“所以是谁？”

“赵焱！”赵溪璨被对方散漫的态度激得有点急了，“你连你班主任是谁都不知道吗？”

黎莉，赵焱的班主任老师。赵溪璨所谓的“碰见”不过是下午溜了大半节课去送伞的时候刻意多匀出些时间寻去黎莉办公室，跟那位年轻知性的女教师就赵焱异常的成绩做了些了解。

赵焱的目光在地板上晃呀晃，赵溪璨的质问，他一点没放在心上。

一句话出口赵溪璨才惊觉自己态度的恶劣，他悄悄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平稳了许多地陈述，“黎老师说这次月考你主观题一道都没写，你怎么了？”

“就这个？”赵焱并不打算回答这个在他看来极其无聊的问题，踢了一脚躺在羊绒地毯上极其无辜的篮球。

“赵焱，”赵溪璨拉住赵焱的手腕，“这不像你。”

赵焱一撩眼皮，似乎在问，怎样才是我？

“你那么聪明，随便学学成绩都比大部分人要好，这不是你的水平。”

赵焱拎起胳膊，像抖什么招人嫌的附着物一样抖掉赵溪璨的手，好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你管我？你不会真的当哥哥当上瘾了吧？”

“我不是要管你……”赵溪璨解释道，“只是初中三年的基础很重要……”

赵焱懒得应付赵溪璨，直接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搁置在沙发背上的毛巾，钻进了浴室，“我要洗澡了，你愿意待着就待着吧。”

嘭的一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狠狠撞在墙壁上。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花洒声，赵溪璨无声地叹了口气，明明花七成力气就比别人竭尽全力做得要好，赵焱却不愿意做了。

面对赵焱，赵溪璨好像又多了一件极其挫败的事情。

浴室里的花洒声还在继续，赵溪璨知道赵焱不愿意再听了，便提步回房，轻轻带上了赵焱卧室的门。

第二天早上，赵溪璨难得在餐桌上见到赵新则，“赵叔叔早。”

“嗯，”赵新则应一声，抬头看向二楼楼梯口右边紧闭的房门，“赵焱还没起床啊。”

李冉冉放下手里的早餐，“我去叫他。”

“妈，”赵溪璨正在剥蛋，“您先吃，等会儿我去叫他。”

李冉冉看时间还早，赵新则也没再说什么了，便依言坐下了。

浑圆的鸡蛋在细白的手指间滚过两圈，壳肉分离，轻轻地一捏，分成两半，浅黄的蛋黄从中间落下，弹性可观的蛋白被完整地放在白色瓷盘里。

一颗、两颗。

赵溪璨扯出纸巾擦干净了手，再倒了一杯半满的奶放在盛好蛋白的瓷盘旁边，然后起身往楼梯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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