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期末考试近了，赵溪璨难得地不想见到赵焱，因为每当看到赵焱他的脑海里就会回想起那天晚上赵焱最后问的那句话和脸上明晃晃的笑容，那种感觉总是让他不能平静。

赵溪璨说不清，仅仅是赵焱想谈恋爱的念头为什么会使他不安，他索性懒得深究，腾出时间老老实实准备期末考试。

少了许多刻意的等待，赵溪璨见赵焱次数果然少了很多，倒是唐爽，每天趴在同一张桌子上学习，依旧抬头不见低头见。

唐爽依旧是开朗聒噪的样子，喜欢跟前排的胖子骂骂咧咧地开玩笑，喜欢拉着学习委员柳杉杉没完没了地聊八卦，赵溪璨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倒是顾靖每每唐爽跟胖子推推搡搡他没半点兴趣，拉着柳杉杉聊天的时候他能转过头来在自己都没听过的领域僵硬地插两句嘴。

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唐爽对那些对她献殷勤的男生冷淡了许多，不再收他们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因为对方的过度纠缠而生气，她对赵溪璨的态度也有些变了，少了叽叽喳喳的聒噪，多了欲言又止的探寻。

赵溪璨当是那天的无名火给唐爽留下的阴影，每每对上对方的目光，总是愧疚不已。

唐爽收回视线低头发短信，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将手机那头的收信人告诉赵溪璨。

“中午想吃什么？”

赵焱看着手机里新收的短信觉得无聊，和唐爽所谓的恋爱持续有段时间了，对他而言不过是天天问他下顿吃什么的人从池诚谢临多了个唐爽而已。

赵焱兴趣缺缺也就不上心，鲜少在这段关系里扮演主动的角色，大多数时候都是等唐爽来找他，然后任由唐爽拉着他的手在校园里招摇过市。

食堂、操场、小超市，高中部校花和初中校草的恋爱消息很快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初中部女生和高中部男生们的集体失恋在期末考试的重压下仍旧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那些风风雨雨透过同班男生的扼腕感叹传进耳朵里，让赵溪璨再也无法安心对待笔下的模拟试卷。

或许是超时学习导致的用眼过度，赵溪璨感到一阵阵的眼眶发酸，这么多天的刻意忽视躲避也终于在第无数次听到赵焱的名字时变成一种沉重的失落感。

这是一种赵溪璨从未有过的感觉，比以前看着李冉冉受苦时的心疼，比被赵焱漠视时的难过更甚，透露着抓不住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深深无力。

耳边的叹息还在继续，赵溪璨放下笔，终于忍不住看向了唐爽。

赵溪璨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偏执，仿佛对方若是坐实这些八卦他就能用眼刀将对方撕碎。唐爽被看得发怵，第一次少了意气风发的豪爽，“你别，别看我啊，你去问赵焱。”

去问赵焱。这四个字无异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没错，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赵溪璨眼里的偏执像一面脆弱的墙，在低下头的瞬间迅速土崩瓦解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爽总觉得她在赵溪璨的余光里，看到了不像是哥哥知道弟弟早恋了该有的反应。

唐爽无声地瘪了瘪嘴，只是早恋而已，为什么她还没感受到老师和家长施加来的压力就快要被这位同桌的反应瘆得有点发怵了。

“你哥好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反应好奇怪。”唐爽跟赵焱吐槽了一句就把手机藏进抽屉里准备复习了。

抽屉里很快传来震动声，是赵焱的短信。

“放学别动，我来接你。”

唐爽看着短信里的几个字，瞬间乐不可支起来，这是赵焱第一次这么快回她短信，也是赵焱第一次来找她。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还剩几分钟下课的时候唐爽就坐不住了，开始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等到下课铃一响，她就拎着书包窜出去了。

初中部下课比较早，唐爽蹿出教室，便看见赵焱已经在走廊等她了。

少年今天没穿校服，套了一件月白的羽绒服，羽绒服帽子上蓬松的毛边围了脖子一圈，衬着瓷白的脸像一份精致包装的礼物，在深冬傍晚昏暗的天色有一种突兀的耀眼。

“赵焱！”唐爽挥着手跑过去。

赵焱似是没想到唐爽会这么快出来，他微怔了一下，目光在21班紧闭的玻璃窗上扫了一圈才落回唐爽身上，十分不熟练地将唐爽凌乱的刘海拨到脑后，“这么快就出来了。”

唐爽嘿嘿笑了两声，抱着赵焱的胳膊，“走吧。”

两个人亲昵的举动引起不小骚动，走廊上不知不觉间探出许多相互低语着目送那两道背影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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