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期末考试在一片混乱中翻了篇，赵焱的班主任并没有如她所说找家长，又或者找了，徒劳而已。

赵溪璨的感冒还没好彻底，每天打针吃药，还附带要不间歇地喝李冉冉炖的滋补驱寒的中药，厨房里始终飘着苦涩的药味儿，不过赵焱再没刻意嫌弃过，就像那天晚上最后一个无疾而终的话题，谁也没有再刻意提起。

赵焱偶尔会好奇，进入寒假以后赵溪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在干嘛，不过也仅限于好奇，通常想法在脑海里过一遍就抛之脑后，然后继续跟池诚谢临外加一个唐爽厮混。

这天赵焱照例和谢临约着去池诚家玩游戏，被池诚妈嫌弃不务正业好一番数落。三人直呼受不了，趁池诚妈不注意溜去网吧了。

有些地理位置隐蔽的网吧不那么严，未成年只要能报出一串成年人的身份证号码，机位照样给开。

赵焱开了三个VIP卡座，付押金的时候站后面靠近过道的池诚被路过的工作人员磕到肩膀，正骂骂咧咧地发脾气，“我 靠你走路没长——”

后面几句话没骂出来。

赵焱付完钱先是看到一脸震惊的池诚，然后看到池诚对面故作镇静却难掩尴尬的赵溪璨。

赵溪璨拎着一台主机，似乎要往屋里搬。

谢临小声地打招呼，“溪璨哥。”被池诚白了一眼。

接下来就是无声的对峙，尴尬的沉默。

网吧老板看着杵在门口的四个人，担忧会发生什么冲突，连忙出来解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这是我们网吧新来的假期兼职，笨手笨脚的还请多担待。”

或许在网吧老板没有多嘴解释之前赵溪璨还能编个理由糊弄糊弄，可是现在……他的脸色明显地转向不自在。

考试前莫名其妙逃晚自习，考试后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赵焱还当赵溪璨有什么大项目要钻研呢，合着就是来网吧兼职？赵焱又气又笑，忍不住嘲讽，“怎么，赵新则给你的零花钱不够花？犯得着病还没好全就出来打工？”

赵溪璨沉默了一会儿，说，“病好了。”

避重就轻。赵焱认为赵溪璨不可理喻，推着池诚谢临打游戏去了。

临走池诚还不忘埋怨，“什么溪璨哥，是你亲哥吗就瞎叫。”

最后一局游戏结束是九点多，赵焱张望着去前台结账，老板将他开始前压的一百块钱完完整整地还给他，解释说，“溪璨说你们是朋友，今天你们的开销都从他工资上划。”

赵焱一愣，把钱收进钱包，故作漫不经心问，“他人呢。”

“走了。”

“走了？”

“嗯，下班就走了。”

呵。这还是赵溪璨第一次在他在的地方，把他撇下。

后来赵焱没有去问赵溪璨为什么打工，也没问过那天晚上为什么不等他，都没必要。

.

一月过半，赵溪璨终于结了网吧的最后一笔工资，手上的钱攒够了，他向老板道了谢，转身就给顾靖打去电话。

“喂，你上次说的那个……”

三天后，23号亲笔签名的篮球跨过1000多公里的距离来到赵溪璨身边。他盯着被仔细保护的篮球，仿佛能想象得到赵焱看到它时兴奋满足的样子——赵焱的生日快到了，这是他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手里的篮球应该从未下过地，崭新得熠熠发光，而赵焱的房间就在隔壁。赵溪璨仿佛已经等不及赵焱生日那天，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份惊喜捧到赵焱面前。

门被拉开一个小缝，又被轻轻关上。

赵溪璨在这一

开一合之间情绪逐渐冷却，理智也随之归位。

这份礼物赵焱是喜欢的。可是如果是他送的呢？

礼物本就是为了对方开心而存在，如果只是因为送礼的人而让这份满足大打折扣，那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赵溪璨在无声的房间里沉默了许久，终于把视若珍宝的篮球轻放在地毯上，下定决心给唐爽打去电话。

赵溪璨找的理由十分蹩脚，说是想问问唐爽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

唐爽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拆穿，“我说赵大学霸，你像是个会关心同桌期末考试成绩的人吗，什么事说吧。”

一月21日，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星期，是赵焱的生日。

除了卢姨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清扫除尘置办年货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赵焱还迷迷糊糊地赖着床就被唐爽一通电话叫醒。

唐爽在那话那头很兴奋，吵吵嚷嚷地叫赵焱快出去，她在一片嘈杂的背景声中报了一个地名，最后说不去的话她要生气的。

赵焱在床上趴着醒了一会儿神，便洗漱出门，按唐爽告诉他的地址赴约了——唐爽毕竟是他的女朋友，加上他本身也没有什么事，没有不去的道理。

目的地是个吃饭的地方，到了前台赵焱稍微问了下服务员就被带到一个包间。

唐爽一个高中生年纪不大范儿倒是挺足。

赵焱一边腹诽着一边推开包间的门，才刚往里探了半个身子就听见嘭的一声，然后无数彩条从空中落下来飘了他一身，一群人正兴奋地朝他喊什么。

一句也听不清。

直到桌子中间巨大的蛋糕映入眼帘，又看清楚了满屋子的人，唐爽、池诚、谢临还有几个平时跟他玩的比较好的同学，赵焱慢慢反应过来刚才他们朝他喊的是：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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