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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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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大门,屋内的灯光亮得晃眼,赵焱伸手挡了下刺眼的光,再挪开便看见客厅里脸色仿佛不太好的赵新则和李冉冉,桌子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蛋糕的盒子。

真是难得这么齐全。

赵溪璨跟在后面进屋,看见客厅里的两人似乎颇感意外,随即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赵叔叔,妈。”

赵新则没理会这声问候,反而盯着赵焱,声音低沉得带着明显压抑的不高兴,“去哪儿了?”

这一问让赵焱觉得有点可笑,今天一天这么长,到现在才来质问他去哪儿了,不会觉得太晚吗,他真想大声地嘲笑赵新则的假惺惺,可是从下午吃过饭到现在颗米未进,加上方才的一番发泄耗过太多体力,他实在疲惫得连翻个白眼都没有力气,索性一语不发。

赵新则得不到反应心里的不痛快愈发地加剧,有些生气地数落起来,“你才几岁啊?这么晚还在外面瞎晃合适吗?就算去同学家,你就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跟你李阿姨还专门准备了蛋糕等着给你过生日,”他敲着自己的表盘,“现在几点了?你就是这样回报给我们的?”

是不是大人在争吵中总是会把自己置于一个无辜高尚的位置,他们只记得自己那点被无限放大的付出,选择性地忘记在遥远的时光里日积月累的伤害。

赵焱不想反驳,因为所有的反驳都没有意义,过了今天他依旧是个没人看没人管的小孩,他相信赵新则会比他更快地忘记今晚这出戏。

他吸了一口气,一语不发地往楼上走,被旁边的赵溪璨轻轻地拉了一下衣袖。

赵新则注意到赵溪璨的小动作,数落赵焱得不到回应的炮火转而落在赵溪璨身上,“你也是,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这么晚才回来也不跟家里打个电话,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妈会担心吗?”

赵焱甩开赵溪璨拉着自己的手挡在跟前直视赵新则,“你当老子上瘾了吧?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的儿子!”

赵新则脸上骤变,“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除了把我生下来还做了什么吗?”赵焱看着桌子上包装精美的盒子,“蛋糕?蛋糕是你做的吗?”他摇了摇头,改口问,“不,是你买的吗?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你要是真记得今天一整天都干嘛去了!”

赵新则一时愣住,今天?今天他手里一个案子有了新线索,一整天都在跟当事人对接,中途李冉冉打过好几次电话,他匆匆说了两句没什么重要事就挂了,连饭都没吃上一口一直忙到晚上快十点,他才来得及看一眼私人微信。

李冉冉说,今天赵焱生日,她做了蛋糕,他才匆匆赶回来。

不止今天,过去的很多个日子,赵新则都是这样忙碌且机械地重复。他是一个私人律所的老板,身上不仅有对自己家庭的责任,还担负着整个律所员工的生计问题,无形之中他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工作,对家人的关注就这样被无声挤占。

赵焱说得没错,赵新则除了生下他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甚至就连生下他也只是人生过程中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而已。

当年的赵新则意气风发,抱负远大,一心想在律政界闯出一片天地,埋头苦干一晃就是近十年,等终于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律所时已经三十好几了,长辈的催婚也就接踵而至。

赵新则和姚岚的认识源于传统的相亲,姚岚比他略小一些,也是一名律师,与他有所不同的是,姚岚是一名侧重于向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的公益律师。

几番接触下来赵新则和姚岚聊得十分投机,两人志同道合又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都很匹配,加上家里长辈催得急,很快便结婚,然后自然而然有了赵焱。

矛盾的爆发比爱情来临的速度更快。

孩子满月以后,姚岚便迅速转身投入自己的援助工作中,把照顾孩子的重任交予月嫂。

赵新则为这个事和姚岚讨论过很多次,两个人谁都觉得对方付出得不够多,谁也不愿意为这个家庭妥协。离婚便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破口而出。

赵新则依稀记得离婚好像是他说出口的,但是姚岚丝毫没有表现出伤心或是想挽留,只是稍稍震惊了一瞬,便收拾东西走了,说她还有事要忙,离婚协议改天再签。

那时赵焱还不到周岁,姚岚的“改天”一改就是七年。

那七年里,姚岚不是在非洲的荒漠里就是在中东的废墟堆旁,将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那些殷殷期待着她帮助的弱势群体,刚开始她还经常抽时间回家看看赵焱,虽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母子的感情好歹能在频繁的见面里得以维系。

后来见面的频率越来越低,甚至达到一年就见两三次的可笑默契,赵焱也在越来越少的见面中日渐沉默。

特别是当和李冉冉结婚后,赵焱有时候会让赵新则觉得特别陌生。

赵新则知道,赵焱是在怪他,怪李冉冉,怪他们让姚岚再也回不来这个家。

可事实上,他和姚岚的家早在赵焱周岁的时候就破灭了,遇见李冉冉可以说才是他真正爱情的开始。

赵新则和李冉冉是在一个案子中认识的。那时候李冉冉为了多挣点钱给高烧的赵溪璨看病,迫不得已去酒吧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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