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他接过易序递来的纸巾，那一瞬触碰到了他的指尖。易序收回的动作依然慢条斯理，但程满星却认为速度也够快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晚，那只手抚上他的后颈，好似爱抚。

他突然鼻酸，把纸巾擦了擦鼻子。想靠近一个人抑或是讨厌一个人，不是大脑可以决定的，身体永远是诚实的那个。

人倒霉起来，总是不讲道理的。

今天风格外大，他骑车到学校被吹得脸都有些僵，到第三节课的时候头仿佛十斤重，昏昏沉沉地眼睛都睁不开，老师看他神色不对问他要不要回去，他坚持上完最后一节课。骑自行车骑到半路又破了胎，他只得把车推到最近的修理店，打电话给赵蔓让她来接一下他。

现在正是放学时，车辆学生来来往往，程满星站在店外的街旁，看见易序的车停在他面前，车里的人两三步走到他面前。

他听见易序问他，“哪里不舒服？”

仅仅是几个字，便唤起了程满星关于易序的所有记忆，仿佛所有压抑的渴望被煽动，那是程满星过去从没有经历过的。正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易序，大步迈着找到了他，周围的风声都变成了心跳。在程满星面对他的欲望即将熄灭的时候，易序关心体贴的表情又再次点燃了这把要化为灰烬的火。

这样的易序也许也是他真实的一面。

就像那个飘着小雨的夜晚，他递来那杯让人反胃的姜茶，他没喝完，易序后来又给他煮了蒸了雪梨，虽然易序会下厨，对这种东西好像又不是很擅长，蒸出来的梨又苦又绵，程满星吃了两口也勉强不下去了。

几天前易序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现在却像是担心似的体贴着。

易序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热，但不严重，程满星想要回家睡觉，他便没有带他去医院，直接驱车回了家。

行车期间程满星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没有在车里睡过去，这也使他偶尔能感受到易序侧头看他的视线，他看着窗外，尽量把呼吸放平稳。

这感觉很特别。程满星每次觉得，只要他坐在这个副座驾的位置，就好像和易序在一个单独的空间，这里只有舒缓心情的纯音乐、杂物匣里还有两三本易序看剩下的杂志，他与易序独处，却好像早已经梦见了易序。

程满星很喜欢易序开车的神情动作，专注认真，和工作的时候一样，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但偶尔听到不喜欢的电台或是歌曲时，又会蹙起眉，像是不可思议自己听到了什么奇怪东西一样，切换到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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