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张吴霁不懂怎么会有人醉得这么突然，刚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再回头去看人就趴桌上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了，只有头顶的路灯和街对面便利店里的灯光，照着空荡荡的街道。

张吴霁盯着常少淳的发旋，认真思考了一下把他扔在大街上的可能性，最后还是不忍心下手，毕竟是冰雪的同学，再怎么拽上天，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他想了想，在QQ上给冰雪发了条消息：在吗

等了十分钟，那边没有回复。

很正常，这个点冰雪肯定睡了。

张吴霁叹了口气，收摊儿。他把三轮车推到便利店门口，请晚班的小哥帮忙看着，然后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常少淳背回了家。

他把人搁床上，又回便利店骑车，结果再回家一看，脸都绿了。

只见常少爷半边身子吊在床边，地上一大滩呕吐物，他吐了。

屋里一股怪味，张吴霁屏住呼吸，咬着后槽牙冷静了五分钟，才制住了把床上那人扔出去的冲动。

开窗通风，拖地、换床单，把人扛进浴室洗干净，中间常少爷醒了，又喊又闹，好一通折腾。最后等人安安静静地躺床上睡着了，已经快四点了。

张吴霁洗了个澡，关掉大灯，打着哈欠坐到旧书桌前开始算账。

算到一半，身后传来几声嘟囔，他倒了杯凉开水，蹲在床边伺候醉鬼，内心平静如水。

喝完水，常少爷满意地摊开手脚睡了。

张吴霁接着算账，等把当天的账算清楚，天色已经泛白。他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骑着三轮车去买菜。买完菜回来，床上的人仍旧睡着，白皙的脸压在枕头上，一脸孩子气。

一夜未眠，张吴霁困得不行，他把床上的人往边上推了推，一头倒上去睡了。

*

常少淳在一阵宿醉的头痛中醒过来，入眼是灰扑扑的天花板，一根电线吊着只白炽灯。

什么玩意？

他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干嘛？”身旁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常少淳猛地偏过头，随即吓得面如土色。

张吴霁撑着手肘坐起来，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大裤衩，修长的腿和赤/裸的胸膛在晨光中异样扎眼。

常少淳下意识低头看自己，除了重点部位盖着条被单，他身上啥都没有，连内裤没有，光的。

“……我/操。”他震惊地看向张吴霁，表情有如失贞的少女。

张吴霁还没睡醒，眯着眼，脸上满是不耐烦，“醒了就滚，你衣服在外面。”说完又倒下去睡了。

常少淳望着他背上的蝴蝶骨，脑子里冒出了类似“一夜情”“睡完就翻脸”之类的念头。他愣在床上，保持着那副震惊的表情。

大概是发现旁边的人没动静了，张吴霁扭头看了眼，“怎么？还没清醒？”

常少淳直愣愣盯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昨、昨晚……我们？”

张吴霁见他一脸傻样，索性坐起来，哑着声音问：“酒还没醒？”

酒？

对，酒，他昨晚一直喝酒来着，然后呢？

常少淳眨了眨眼：“我昨晚喝醉了？”

“不然呢？”张吴霁无语地看着他，“醉得跟死猪一样，还吐一地，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大街上。”

常少淳听着眼睛一亮，醉得跟死猪一样，既然都成死猪了那肯定啥都干不了喽？

他瞬间阴转晴，激动地抓着头发低声说：“妈/的，吓死老子了！”

张吴霁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半。

他七点睡的，这会儿已经被闹醒了，索性起床，去厕所放水。

常少淳坐在床上，扫了眼周围的陈设，除了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张旧书桌和一个布衣柜以外，屋里就没有别的家具了。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床单被套有股淡淡的肥皂味，闻起来很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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