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南反抗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于完全的黑暗里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任凭着徘徊在鼻尖前的那道热气不断游走,打在他的脸颊上、眼窝上,又挪向别处,最后,当终于有柔软湿热之物贴上他的喉结时,他才成功勉强自己突破紧闭的喉头,以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你答应过我的......”
来人的动作一滞,加诸在方南身上强硬的力道也跟着消减下去一些,半晌,吐气似的扔出一句话回答来——
“是,但我后悔了。”
听那那句话,方南的胸膛里油然升腾上来一股震惊、恼火、好笑相互混杂着的强烈情感,在被那股冲动冲昏头脑的第一个瞬间,他竟然都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那副酸软疼痛的身体不知从哪儿找回了力气,许是实在太过生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面前人的同时方南的膝盖撞上桌角,竟然都不知道痛。
他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说好的!”他以仅剩的理智克制着自己的音量,整副咽喉都像一只忽然撒气的气筒,以不至于吵醒孩子,但又绝对严厉的语气警告着来人,“我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甚至答应让你每天都能看见孩子所有的情况!我唯一的条件,只是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阳阳的生活里!这你也做不到吗!”
“方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被他推出几步远的人撞在沙发背上趔趄了一下,同样也是一愣,“该生气的人不是我吗?你逼我同意你带着孩子离开,逼我同意你换工作,我全都应了,你却一下班就去找了别的男人。”
“我什么人也没找!”方南愤怒地反驳说。他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他知道对方指的男人是今晚约他吃饭的张士峰,他可以解释,却突然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疲惫所支配,那股疲惫泰山压顶一般袭来,压得他忽然地没了话头,连想要抬手指一指门口方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方南唯一所能化作一声叹息说出口的言语也只剩下一句“你走吧……”。
“我不走,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能把我赶出一间屋子的?”来人那般强硬地回答,在方南的眼睫能垂落到更深更岑寂的阴影里之前,他反而比谁都更急不可耐地捉住了方南的手腕,“你别摆出这副样子,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无赖,不专业,没有契约精神,这些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了。对,你说得都对,但你忽略了一点,契约精神是企业要求员工来讲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仁大义的资本家?方南,我是老板,你就是我的人,我想后悔就后悔,我想干嘛就干嘛。”
说罢,他便将方南的两只手都抵在墙上,长驱直入一般地贴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含住方南的嘴唇。
那个动作太熟练,熟练得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吻。一个吻里所应该包含的浪漫和温情在那个瞬间丝毫也找不到,弥散在逼仄角落里的仅有浓烈呛人到几欲让人窒息的征服欲望。
一道悲凉的情绪由方南的心底逐渐浮至表面,他紧闭着眼,竭尽所能的反抗让眼角的湿意凝结成几道尤其不争气而滚落下来的泪痕。
他太累了,累得甚至都不觉得多么伤心。在一切态势都即将往“不体面”三个字发展而去前,他放弃了。
原本紧绷的双肩垮塌了下来,紧紧咬合的牙关也忽而松开。对面的人拿这当做了顺从的信号,野蛮的动作也顷刻间收住了势。
“好了……”他也稍事抬头,在方南的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叹气似的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的,只要你一句话,随时都能回……”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方南竟然反手拉开了房门。
从楼道中漏进来的窄窄的一条应急灯光的光线照在方南的脸上,让他在那一刻看清了这个人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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