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1/2）

百里延走后没多久，没藏就让贺楼绰先离开，道：“阿绰，你先下去吧，额娘累了，想要休息休息。”

贺楼绰觉得今天额娘怪怪的，巴不得早点离开，见母亲主动提起，如获大赦。他按捺住自己的喜悦，朝没藏道：“那额娘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哭了。”

没藏朝他点点头，道：“额娘知道，阿绰先下去了。”

贺楼绰于是离开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额娘正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将直接改变以后他们母子俩的命运轨迹。

现在，贺楼绰的脑海里正萦绕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父王要把他送到什么地方。他想起了百里延的话——“根本不会费心思把他送去苍峦山”。“苍峦山”，那就是父王要送他去的地方吗？那是什么地方？贺楼绰觉得这名字就如同羽毛一样，挠得他心里发痒。他曾听人说过，父王在年幼时也曾被老单于送去过一个地方修习，直到十七岁才回到纥古，成为单于。贺楼绰忍不住遐想，父王把自己送去那个叫“苍峦山”的地方，是希望自己以后也成为单于吗？尽管年幼的他还不明白“当单于”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迫切地希望成为一个和父王一样强大的人。

此刻，贺楼绰已经完全忘记了不久前才对没藏做出的承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那个叫做苍峦山的地方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驾”的一声喊，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稚嫩，奶里奶气的，他觉得有些耳熟，回头一看，这不正是三天前的那个小丫头！

只见那小丫头正骑在一匹小马驹上，一手拿着马鞭，一手牵着缰绳，一边夹马肚子一边喊道：“驾！驾！”，可无论她怎么喊，那只小马驹也分毫不动，只低着头吃草。

“檀娘，它怎么不跑啊？”望舒无助地看向檀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不能光举着鞭子，还得拿鞭子打它，它才会跑。”檀娘道。

“可是它不会痛吗？”望舒委屈地道。

檀娘道：“痛了才知道跑，你快点打它！”

望舒听了，轻轻地用马鞭在马臀上碰了一下，然后又喊道：“驾！”，马驹依旧不动。

檀娘见状哭笑不得，道：“你打得太轻了，得再用力一些。”

望舒拧着眉头，露出一副不忍的模样。这时，正巧路过了是一个侍女找檀娘，檀娘便把望舒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朝她道：“囡囡先在这儿等会儿，别乱走，待会儿我再来教你好不好？”

望舒点了点头，听话地道：“好。”

那边的贺楼绰一见檀娘离开，后脚跑了过来。望舒本和马驹玩着耍，见贺楼绰跑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拔腿就要跑。可惜人小腿短，没跑两步就被贺楼绰给抓住了。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贺楼绰恶狠狠地道，揪着望舒的后衣领不放，把她给拽了回来。

望舒见势不妙，立马喊道：“檀娘！檀——！唔！唔！”

贺楼绰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道：“不许叫！知不知道！”，只见对方正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惊恐。他怕他一放手对方又开始叫，便哄着她道：“你不叫我就放开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贺楼绰还是不放心，又道：“那你说话算数？要是你又开始叫大人，告诉他们我欺负你怎么办？”

望舒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来手，做出拉勾的手势。

贺楼绰不屑道：“我才不和你拉勾。”，说着就把望舒给放开了。

望舒被放开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地上吐口水：“呸呸呸！”

贺楼绰连忙躲开，生怕口水溅到自己身上。

望舒吐完以后才嫌弃地看了眼贺楼绰，表情扭曲地道：“你手是咸的！好脏！”

贺楼绰瞪了她两眼，道：“你再说我又捂你嘴巴了。”

望舒听了立马自己把嘴巴捂住了，生怕对方又用脏手捂住自己的嘴。

贺楼绰见状暗道，这下不用他来捂了，这下丫头自己就给自己捂住了。他看了看一边的小马驹，朝望舒道：“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在学骑马啊？”

望舒捂着嘴点了点头。

贺楼绰随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朝她道：“那你想不想让我教你啊？”

望舒狐疑地看了他两眼，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顺便往后面退了几步。

“你竟然不想，我骑马可厉害了！好多人都让我教他们呢！”贺楼绰觉得这么说还不够有魄力，于是又比划了一下，道，“有这么这么这么多人呢！”

望舒毫不动心，依旧摇头。

贺楼绰暗道，不行，这小孩怎么不着套？可她不骑马他要怎么整她？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不行，我一定要教你骑马！”贺楼绰指着望舒，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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