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风月（中）（1/2）

这日白笙寒起了个大早，带着甘棠去书房翻阅查找典籍，希望能有关于苏菱月更多的记录。

可惜那些书本与国史里讲的内容几乎一样，只是多了些细节的东西，一时白笙寒竟有些茫然了。

“甘棠，你说国师为何要寻这文懿长公主的转世？二十年了，有什么事这么久都不能忘怀的吗？”这个问题的确让她困惑不已，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甘棠想了想，递了一杯茶水给她了：“笙寒，我问你，国师与长公主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

“文懿长公主向先帝推举他成为国师……嗯？甘棠，你的意思是？”笙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她。

她点头，继续说到：“国史中书，应不会有错。既然长公主能推举他为国师，自然从前就相识，倘若从这一点入手，根据细碎的信息思考，想必就能为你解疑。”

笙寒还没来得及思索，就又听甘棠补充到：“不过，你当真想知道两人的因缘际会吗？”

听了最后一句，笙寒原本想要追根究底的好奇心顿时没了大半。甘棠说的也对，倘若国师不想让外人知晓他与长公主的纠葛，即便她用一些歪门邪道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像那些寻常的碎嘴妇人一般满足一己私欲惹人厌罢了。

收了不该有的心思，笙寒选了本相对记录最全的书出了书房，往自己院子里走。

路上花草繁多，尤以延年最为旺盛，笙寒心中厌恶，不觉冷笑：“自欺欺人。”

话刚出口，只听不远处传来娇俏的女声：“九妹妹说什么呢，也说给姐姐听听吧。”

笙寒心下一惊，回头看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白家六小姐白韶莺，便沉下气来，好好行了个礼：“给六姐姐问好了。”

白韶莺笑着扶她起来：“自家姐妹不必客气，好段日子没见着九妹妹，一遇上却是在书阁门口，可见这些日子妹妹有多用功了。该告诉父亲母亲，让他们好好赏你。”

她这一番寒暄毫无问题，讲的极是家常，仿佛她们真是亲生的姊妹。

只可惜笙寒的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

“六姐姐谬赞了，笙寒不过是去看看闲书，比不得各位姐姐们知识渊博。”她一向讨厌与这些所谓的姐妹周旋，急忙想找个借口脱身，“只是九妹妹还有要紧事做，不能陪姐姐聊天了。”

白韶莺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来：“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姐姐我怎好拦着？只是我近几日又学了几首新曲子，望妹妹得空时记得来听。”

白笙寒假意应下，又被扯着多说了两句，韶莺才肯放她离开。

六小姐白韶莺也是庶出，生母原是个歌女，因白笙寒的父亲白尚书随天子外出巡查而相识，原本这样出身的女子他是万万瞧不上眼的，但彼时白尚书正室离世不久，继室齐氏才续弦便闹的家里鸡犬不宁。无奈之下白尚书才带人回来，日日宠爱这位歌女，冷落齐氏一阵子，这才压了她几分盛气，于是也有了六姑娘。

虽是这样，白韶莺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白尚书终究只是利用她生母牵制继室，最后也没生出半分真情来。笙寒听原来抚育自己的乳母说，在笙寒出生后没多久白韶莺的生母就去了，白尚书连问也没问几句，只是把白韶莺交给另一位妾室抚养就结束了，就连葬礼也没出席。

不知不觉笙寒已走回自己的院子，下意识想唤慕泓的名字，却突然想起今日他不在院内，张了张嘴就无奈的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又翻起书来。

风吹叶响，落得笙寒满书满身皆是黄叶，她眉头微皱，欲站起身来将衣裙抖上一抖，却一个不稳崴了脚，眼看就要往砖地上倒去。

“属下冒犯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白笙寒眨眼间落入他怀里，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他的衣裳上沾了许多寒凉之气，想来是通宵忙碌，又匆忙赶来。

白笙寒从他怀中爬出来，笑到：“怎么我身子骨健健康康的，偏只几次脚软，都教你遇上了？难不成是慕侍卫生的绝色，连我也看的心神恍惚，站不住了？”

慕泓神色穆肃，完全不为所动：“小姐莫要拿属下打趣。”

知道他会是这样无趣的反应，白笙寒也不期待他能说什么好话，只将话锋一转：“怎么样，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慕泓不负小姐所托，已将东西拿到了。”

昨日白笙寒抱着试试的心态，让慕泓潜入皇宫，看能否拿到文懿长公主的旧物。

按理来说应是她自己去，毕竟慕侍卫虽有一身好轻功，终归没有她的隐遁身形之术安全。但恰巧昨日她无意翻到一篇典籍，讲的是苍梧国皇宫最中的位置有一座高塔，内里供奉着一圣物，名唤青琅封咒珠。此物能在宫中形成一个大结界，使得所有咒术失灵，因而确保宫中不受妖力侵扰。

虽未曾亲眼目睹此物，但想到此前宫中确实从未遭受过因强大灵力者入侵而产生的骚乱，也让人有些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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