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暗潮（中）（1/2）

白笙寒是被一声惊呼吵醒的。

“小……小姐……属下……”

她刚抬起头就看见慕泓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至少和平常那副冷脸比起来多了些波动，紧皱着眉头目光闪烁，似乎想从她口中得到些什么让人安心的回复。

笙寒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开了口：“早啊慕侍卫，昨晚睡的还好吗？”

“小姐……我这是在……”慕泓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刚睡醒的白笙寒。

“在我卧房啊。”笙寒笑到。

听了这话，慕泓神色又是一变，看也不敢看面上其实若无其事的白笙寒，翻身下床单膝跪地，用他那已经有些波澜的音色向她请罪。

“慕泓冒犯，任凭……小姐发落。”

没想到慕侍卫竟如此纯情，平日里扶她腰时倒是从不含糊。笙寒突然觉得有趣，便想逗他一逗。

“慕侍卫……你说任凭我发落，可是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了一夜，该败的清誉都败光了，只怕只能让你娶我才好了。”

慕泓大惊，面上为难之色毫不掩饰，颤声说到：“我如此卑贱之人怎敢高攀小姐？今日既做出此等丑事，恐只得以死谢罪……”

“停停停！”白笙寒觉得不对劲，连忙出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好啦，不过是与你说笑罢了，何必当真呢。昨日你过度劳累晕倒了，我就近把你放这休息了，本来想等你醒来，却一个不小心自己睡着了。这事本是我的错，不顾你身体状况肆意做决定，这样就算我们扯平了。”

“小姐……”慕泓还想说什么，眉宇间仍是皱成一团。

白笙寒连忙打断他发话：“我说不计较了就不计较，你休要再提此事。况且，我打小随师父混迹市井，在浮光春境见了多少事，和男人在一间屋里过夜也不是第一次了。”

几年前有个任务，需向一位显贵套取情报，白笙寒想不到好办法，索性隐身跟了他一日，最后在他半夜与旁人对话的时候听到了所需的情报，那时害怕还有遗漏，生生待在那屋里一夜。

慕泓听了这话倒没有高兴，反而更紧张了起来，面色古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笙寒笑了笑，又安抚他到：“你每日辰时便来我身边，夜里还要守夜，一天到头也睡不了多少时辰，这样下去迟早身子要垮掉，今后我便特许你缩减在我身旁的时辰，也免得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最后他淡淡的应了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白笙寒觉得还是困倦，转身回二楼又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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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也没睡安省，才阖眼躺了一小会儿，白笙寒便又听到门外有人吵闹，披头散发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光脚下了床就往窗外望去。

“这都几时了，便是歇午觉也该醒了，怎么这九小姐还在休息？莫不是看不起我家小姐，故意将我拒之门外？”

院门口一个装束华丽的小丫鬟叉着腰大声喊叫，笙寒探头看去，只见玉纶一副为难的样子，一个字也不敢跟她顶嘴。

笙寒叹了口气，捏个诀收拾了自己，在铜镜前绕了绕，确定仪态端庄了才推门出去。

在白府这么招摇的丫鬟也就独此一家，恐怕是四小姐白韶婕院里的人，笙寒自知惹不起，不如快些出门打发了，省得多生事端。

“不知四姐姐有何事要告知我？”笙寒走到她面前，脸上作出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那丫鬟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偷工减料的行了个请安的姿势，豪不客气的对她说：“我家四姑娘让我来通知九姑娘您，老爷要在七日后举行内试会，烦请九姑娘带上自己的侍卫一同参加。”

内试会？白笙寒心下疑惑，虽厌恶这丫鬟的态度，却还是笑着问她：“不知父亲为何在此事举办内试会，可否透漏其中一二？”

也许是她的态度让这丫鬟觉得中用，便多说了一两句：“灵氏一族将在下月举办祭灵上礼，此次白家可带一名女眷同往，老爷便以此法来决定。不过，想来谁家侍卫能比过我们小姐身边的危侍卫呢？九姑娘，您说是不是？”

祭灵上礼。

这四个字听的她一个激灵。

祭灵上礼为灵氏至高祭礼，也是苍梧至高祭礼，唯有庆贺、祈祷国事之时方开坛起礼，此番灵氏祭礼，怕是为苍梧现下与输阳国之战祈福。不过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得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进得槿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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