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暗潮（下）（1/2）

“你对其余几位了解多少？可有信心取胜？”笙寒问他，没等他回答，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罢了，届时我暗中以法术相助，不教你为难。”

慕泓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小姐隐瞒多年，若是一朝破功又待如何？”

听了这话白笙寒却是想了想，不知该说什么。

“泓定不辱使命，不教小姐为难。”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直教她心中动容，想了想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只先应下，想着到时若是他占了下风，再出手也不迟。

含糊应下他不出手的请求，笙寒抬头望了望天：“好些天没去探望师父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小姐今夜可是要前去？”慕泓低声问她。

他的声音既低沉，又有些少年人的稚气，笙寒忽然想起了从前的事，不禁暗自感慨了一阵。

“慕侍卫，你可及冠了？”她转头看他。

“不曾。”慕泓答到，“二九添一的岁数罢了。”

笙寒没再多问下去，兀自沉默了一会，又换上惯用的那副笑脸来：“老是夜里去，我都腻了。想来好久没有领会过浮光春境日里的模样，你我都回屋换身衣裳，这会儿便去看看吧。”

他应了是，两人转身回房各自换了身便装，小心绕过了护院的看守，翻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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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过人山人海，车马络绎不绝的西市，叫卖和杂耍之类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市集，白笙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久没出来闲逛，看见好多新鲜事物都走不动道。倒是苦了慕泓，整个人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东西冲撞了她。

闹腾了好一会两人才走到一处人烟稍少的地界，白笙寒看他额间有汗，便从怀里拿了块手帕递给他。

“慕侍卫辛苦了，快些把汗拭了吧。”笙寒玩的开心，声音也带了一丝俏皮可爱之意。

慕泓虽接了那帕子，却迟迟不肯动手：“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让你用你就用吧，哪有那么多讲究。”白笙寒继续往前走着。

这话撂下，慕泓还是没什么动作，白笙寒有些看不过眼：“一间屋里过夜都有过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平日里你扶我腰时可没见你这么纠结。”

“小姐！”慕泓神色一变，有些着急，“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教人听去无端毁了小姐清誉！”

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白笙寒也没多吃惊：“所以你便不要磨磨唧唧的，早些用了也省得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莫非……”白笙寒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一双星眸转了转，“慕侍卫是等着我给你擦。”

这话好像吓了他一跳，慕泓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虽是一脸严肃却能看出藏不住的紧张来：“小姐勿要取笑属下了。”

见他拭了汗，白笙寒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赞许的对他言道：“平日总见你穿靛青、玄色，今日一身水蓝便装，倒也有几分世家才俊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慕泓手上一顿，回到：“属下以为小姐从不以貌取人。”

白笙寒没再跟他说话，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浅鹅黄的罗裙，这样娇嫩的颜色，通常是甘棠爱穿的。笙寒柜里素色的衣裳较多，或是月白，或是霜色，少有几件丹色松花的衫裙也因着她觉得扎眼被拿去压箱底了。

思绪如流水一般绵延不绝，那些旧事也不可避免的晃进脑子里，白笙寒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难过的事似的，一双眸子顿时失去了方才的光彩。

“小姐。”慕泓看她，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只张了张嘴，便没了下文。

“无碍。”白笙寒摇了摇头，“方才突然想起旧事，一时心神恍惚，过一阵子便好了。我们这就去师父那处吧，我已传信过去了，莫要让她老人家等久了。”

这主仆二人的头一次白日共游便这样突然结束了，那些笑的、闹的片段像是被突然截断了一般，只剩下开头，也永远不会有结尾了。

他沉默着跟上她，像每一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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