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火之皇（1/2）
“队长......”穿着红色制服的卫兵低着头，骑马拉着囚车□□过街，木栏中的罪犯安静，沉默，宛如失去了生气般沉寂“他......”
“犯罪就是犯罪，他该知道这是迟早的。”莫德打断了部下未完的话语，双眼直视着前方，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可是!”
“纳斯!”似是受不了部下的软弱，脾气从来都不甚好的守卫长直接吼出对方的名字，“记住你的职责，你现在是个卫兵!”
“......是，对不起，长官。”再次低下头，年轻的卫兵不再言语，只有紧抿的嘴唇透漏着心中的不甘。
莫德也不理会对方，只是更加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道路，不远的尽头处，一体成形的坚石构成的宫殿在夜晚依旧明亮，城中之城----狮头殿。
“到了，下来吧。”莫德拿起钥匙打开牢门，对着里面红发的少年说道，语气严峻，就像往日一般。
“......”
与看似华丽的哥德风外貌不同，狮头殿的内部装潢只能用庄严大气来形容，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除了照明用的灯台外只有象征着贵族与王族家徽的巨大布条垂挂于同一块石料雕成的回廊，告召着上下阶层不可侵犯的凛然边界。然而，此刻一行人却毫无欣赏的心情，斐尔生本该轻盈的脚步此刻却沉重的踩在灰黑色的地板上，咖搭咖搭的声响不断回荡在封闭的廊道间。
说不出哪个更令人抓狂一点，是审判的法庭亦或是这条该死的长得要命的走廊，莫德暴躁地抓着抓他所剩不多的头发，领着那毫不反抗，失去了以往幽默的家伙前进......
站在巨大的雕花石门前，莫德向周边的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便退到一旁静默的等着大门开启。
“愿火灵在你的心头焚烧。”在审判的大门打开前，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声祝福过后，莫德还是那副公正严肃的面孔，仿佛从没开过口般，静静的目送着自己老对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我曾听说过你，斐尔生，无貌之王，冰火之子。”王座之上，火之皇噙着嘴角望向罪犯，梳成一束的红色长发仿佛来自地狱永不熄灭的秘火般在燃烧，和蔼慈祥的眉眼下，未达眼底的笑意闪烁着无情的火光。
“那是我的荣幸，陛下。”埃斯斐尔生一边弯腰鞠躬一边回道，看不出丝毫慌张，事实上方才在车上他便已在脑中模拟各种可能的情形，这算是比较好的了，没有拷问，没有嘲讽，没有铁栏......或是还没有
无视着大厅两侧的大臣们的窃窃私语和看好戏的眼神，斐尔生从容的低着头，等待他们喜怒无常的王发言。
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在静的能听见心跳的空间中，火之皇含笑着开口，“听闻，你未曾失败”
“是的，陛下，即使是现在。”
“喔”火之皇讶异的挑眉，“难道你觉得你还能逃出去”
“不，狮头殿可是城中守备最森严的地方，假如我能逃出去那我根本不可能会进来。”埃斯斐尔生轻轻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王座上那如鲜血般嫣红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话语中透着自信，“身为一介卑微的小偷，竟能面见陛下的圣颜，试问谁能比我更成功呢!”
听见回答，火之皇陷入了沉默，忐忑的气息不断地在众人之间浮动。
埃斯斐尔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吵，他开始怀疑所有人都能听见，听见他的恐惧。他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自信，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喜怒无常的火之皇，谁又能保证他的反应呢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前往自由或是地狱......真正意义上的地狱，他注意到了王座右侧的红衣人正悄悄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思考订制专属于他的刑罚----来自地狱的接引人有权力决定罪人的去向，他们从不放过任何能发泄自己残酷的机会。
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火之皇在众人的目光中轻摇了摇头，埃斯斐尔生太过年轻的面容血色褪尽，这下他可真走到终点了。
“看来有时谣言亦是可信的，你果如传闻，狡诈且机智。”火皇迟来的话语宛如天籁，埃斯斐尔生这才找回了他的呼吸，有些晕眩的脑袋让他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听见了他所听见的。
“还有戏!”看着红衣人遗憾的表情，埃斯斐尔生告诉自己。
“谢陛下夸奖。”强忍住已到嘴边的笑意，埃斯斐尔生语调平和的答应。
“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火之皇说，“你必须回答这三个问题，如若令我满意，我就以火皇之名，赦免你的罪。”
虽说不甚明白火之皇这么做的意义，但并不妨碍埃斯斐尔生快速地抓住机会，谁都知道火之皇是不可能毁约的，“请。”
火之皇的眉毛再次高高挑起，“第一个问题，现在这可是你的真容无貌之王。”
“是也不是，我亲爱的陛下，”似是而非的回答最令人无法忍受，埃斯斐尔生十分明白，却也能勾起他人心底的求知欲，这他当然也清楚，所以，待众人将耐不住好奇准备询问时，埃斯斐尔生才缓缓开口，“斐尔生从未失败，一个斐尔生失败，他将不再是斐尔生了，而下一届斐尔生随即诞生。或男或女，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无真无假，无名者，无貌者，不败者即是斐尔生!”他大声的宣告着，这是属于斐尔生们的秘密，但埃斯斐尔生并不担心，他甚至有些怀疑火之皇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城中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们的王，风自会将所有的秘密送到王的耳边。
在众人的哗然中，火之皇再次开口，“所以我永远抓不到斐尔生”
“很遗憾，陛下。”
“那你既为无名的斐尔生，又何以自名埃斯”火之皇皱紧眉头疑惑的问道。
“敢问陛下，这是否是第二题”
火之皇摆摆手大方的表示，“好吧，为了我的好奇，这是第二题。”
埃斯斐尔生深吸了口气，语气混杂着骄傲与坚定，眼神犹如许下誓言般慎重，“我是埃斯斐尔生，最后，也是唯一的斐尔生，我就是我，他人，恕我直言，将永远无法超越我----埃斯斐尔生我将是唯一的埃斯斐尔生，无人可替!”
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或是震惊于他的疯狂或是佩服于他的勇气，各种不同的思绪在封闭的空间中无声的交流......
“......那么，狂妄的斐尔生，这是最后一题”，不同于先前的漫不经心，火之皇敛起笑容，身躯微微前倾，直视着他冰蓝色的双眼， “冰与火之子，你是冰还是火Ice.Fireson”
是冰还是火是冰之子是火之儿
“是冰亦是火。”埃斯斐尔生毫不犹豫立刻回答，这本刻于血脉与灵魂的唯一的答案根本不需思考，“冰是我的天命，我在冰河中降生，冰即是我，我即是冰，火是我的抉择，我在火莲中淬炼，火亦是我，我亦是火。”
“都退下吧，”挥退大厅中的人群，带众臣退去后，火之皇起身步下王座，“埃斯斐尔生，你跟我来，既已做出选择，现在正是你兑现之时。”
斐尔生跟随着火之皇的脚步前进，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干燥，周围的温度在不断升高，斐尔生敢说自己已经进入了狮头殿深处。窗外，闪烁的星空仿若近在咫尺，只需要踏出一步就能碰触......与之相对，城中的一切建筑，行人却像是儿童的模型，像是伸手就能捏碎般，渺小而不值一提，黑夜中，灯火一盏盏的杂乱的分布在这小小模型上，抬头望向天空，蓟星已悄然升起至中天。
感受到脚步声的消失，埃斯斐尔生收回望向外边的视线，转头正欲开口，却只能瞪大双眼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道火墙，一道火构成的墙，不也许说是走廊更为合适，它散发着热浪阵阵，任何人只要靠近周边，便将化为灰烬，如火之皇的头发般艳红的烈火无止境的焚烧着，近乎看不到火焰的对面，这火墙至少厚达十尺!
“真是完美的守卫，难怪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卫兵。”埃斯斐尔生想，这世上绝不存在能活着通过的生命......
“过来。”火之皇站立于墙前，面色不改，似是不受高温的任何影响。
“也许传说是真的，火之皇由永恒的秘火构成。”埃斯斐尔生猜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