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树上那人算不上烂醉如泥,却也酒至半酣,醉得有些迷糊了,满面潮红,间或打一两个酒嗝,也不好好答话,文晋耐着性子在树下守了他半晌,觉得无趣,便撒手走开了。
夜色更深,浓墨重彩的天穹幽深无际,美得如同一幅名家水画。
云畅依然豪放不羁地坐着,本就脱了力的眼睑突然眯缝起来,月下那雕栏画栋之间走出一人,身形伛偻苍老,步履蹒跚,只是那清新雅致的一身仙气,怎么也叫人忽视不得。
“宥缘老头儿,”云畅还没有醉到不识人的地步,瞧清楚了便扯着嗓子朝人家胡乱地喊,“你不是天上专司情爱姻缘的神仙么,我师父他害了相思病,如今形单影只的,你们天界那么多美仙娥,你与他又是多年的老朋友,干脆帮他撮合撮合怎么样啊?”
“嘁!”
宥缘仙君是个老态龙钟的散仙,性子倒不蛮横,也不倚老卖老,拄在手里的梨木手杖忽地举起,佯怒道:“你个黄毛小儿,简直愚笨之至,还敢在本仙面前嬉皮笑脸?”
“嘿,我说,”云畅皱皱眉毛,把好赖话听得明白,“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呢?”
宥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树下,仰起脖子看着树上那似醉非醒的人,忍不住啐了一口,言语神色间满是恨铁不成钢:“骂的就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师父为情所困,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喝酒赏月,还有脸叫本仙帮忙?啊呸!”
这下云畅彻底被激怒了,迷糊间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掷,随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酒酿醇香霎时间溢满空气。
“你个臭老头儿,存心找茬儿来的吧?”一身酒气纵横,熏得人连连颦眉,“打从进了这抚泽山,小爷就没再踏出过一步,你让我上哪儿给他相人去?难不成是我自己?”
宥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嘴唇几次三番翕合,欲言又止。
“唉!”许久之后,一声绝叹,“罢了罢了,天机不可泄露呐。”
“……”
云畅扫兴地看他拄着手杖慢吞吞地离开,沾着雨水的鞋印就那么连绵过去,消失在高楼屋舍的转角。
咂了咂舌,舌尖掠过嘴边酒渍,勾起馋虫作祟,却恍然忆起自己早就把酒坛子摔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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