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老板，大排青菜和茄子，这儿吃。”门口远远地传来一声，穿着蓝色制服的快递员一边拿手扇风一边大踏步走进门，见着鄂墨有些惊喜，“诶，这不是小鹅吗，好巧啊。”

刘辉也是这家店的老主顾，自来熟得很，嘴皮子利索，说话带梗。鄂墨不喜欢理人，他就更来劲，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点头之交。刚认识时，刘辉觉得鄂墨的名字甚是拗口，自作主张叫他小鹅，鄂墨虽然不喜欢，倒也没出声反驳，这个外号就留下了。

最近快递和外卖都迎来了高峰期，难得有时间坐在店里好好吃完一顿中饭，两人许久没见，好容易碰着一会，刘辉热情高涨，拉开鄂墨边上的椅子坐下，自然地攀谈起来，“小鹅啊，你知道李小个被抓的事儿了没？”

鄂墨面色不变：“李小个是谁？”

“嗨，就是这片儿那个地头蛇呗。这不重要，我和你说，李小个简直不是个东西，整天拍人家女孩儿的照片威胁家里给钱，畜生。”

“是吗。”鄂墨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眉毛拧紧，略微拔高声音，“那些被他......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放心吧，姑娘们都安全了。”刘辉眉飞色舞地说，“我和你讲，警、察查得可仔细了，三下五除二把他所有备份全部销毁，又快又准，真是绝了。”

“是啊。”老板娘端着盘子走过来，接话道，“所有都清理干净了，姑娘们都安全了。这种人渣，真该死。”

鄂墨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饭，打开手机准备接单。

如果周六要去见见圆空师傅，这些天就得多赚一点儿了。出院几天高强度送餐，勉强把之前的窟窿补上，气儿还没缓过来呢，又要疯狂工作。

好在鄂墨是个会吃苦的，换一个人早就崩溃了。

刘辉在边上稀里哗啦吃得开心，边吃边用手机看视频。屏幕上是块大黑板和叽叽呱呱讲个不停的中年秃头男，看字幕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华荣大学管理系教授崔陟。

视频放到一半，跳出一道填空题，刘辉用筷子尾戳着脑袋，输入答案，得了个红勾，画面又变回那块黑板。

“这是？”鄂墨有些好奇，趁着刘辉答题的时间询问出声。

“这是网课。”刘辉暂停视频，返回手机桌面，指着一个图标说道：“在MOOK上，就是这个蓝绿色的软件。这上头有好多课，都是人家名校教授上的，好多都是免费的。”

鄂墨眯起眼睛，把这个APP记下，谢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跨上车，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给唐霓发了一条微信：“你知道MOOK吗？”

一边挑单子一边等消息，过了三五分钟，那头还是没有回应，他便把这件事暂且搁置，驶向下午第一家店。

直到工作结束，快要到小区门口，他仍然没有收到回复。

唐霓一般工作到12点左右就下班了，即使白天忙得没空看手机，没理由到现在还没看到。

难不成，出事了？

鄂墨有些紧张，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却无人接听。

不是关机，而是正忙。

草。

鄂墨一咬牙，扭转车头，冲着唐霓家的方向驶去。他的记忆力向来不错，尤其是记路，走过一遍就能牢牢刻在脑子里。

磨损严重的车轮与地面激烈摩擦，行驶时带起的大风冷冽入骨。

自上次车辆故障，鄂墨再没这么拼命地虐待自己的小破车。但不快则已，一快惊人，这车的时速已经够罚得他一天白干了。

仗着夜深人静没人管，鄂墨很快杀到唐霓楼下，往上望，窗户一

片漆黑。底下大门有门禁，他只好挑着那些亮着灯的人家呼叫，直到第四户才有人接通。他谎称自己忘带钥匙，顺利地混进楼，坐电梯到唐霓家门口。

直到这个时候，鄂墨混乱的大脑才冷静下来。别的不说，唐霓就没可能出去蹦迪没看手机没听到铃吗？

明明浪荡才是唐霓的本性，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他就全忘了呢？

鄂墨在狭小的楼道里来回晃荡，每一脚都踩得极慢，也极重，后脚跟先落地，而后全脚掌与地面完全贴合，似乎要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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