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刻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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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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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嫮嫮,快来抓蝴蝶啰!”

女孩应声望去,边时雨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只琉璃罐子,里头装满了金灿灿的辉光,细看是一只只蝴蝶。

“别怕,不会疼的。”他笑说。

阿嫮对各样的虫子都充满了十分的兴趣,但却怕蝴蝶,尤其最怕边时雨的那些会烧成火的蛊蝶,便抗拒地退缩到圆桌子底下,痛苦地抽搐起来。可无论她怎么躲,面前巨大的黑影依然在不断迫近,终于逼近她身前不足三寸的空间里。

“乖,不听话的孩子要被虫子吃掉噢。”

边时雨讪笑着将罐口的木塞子拔出。霎时间,罐里的蝶发了疯般涌出来,他随即吹了个短哨,蛊蝶尽悉数钻入阿嫮肌肤,发出一种幽古的香气。

阿嫮垂下头抱住了膝盖,将脊背弯成了一张弓。

快入秋的时候,边时雨请了附近镇上的裁缝来,为孙嘉树和阿嫮各自做了几件新衣裳。小孩子的身量还在不断长,边时雨特意嘱咐了裁缝将衣服做大几号,以保证这些衣服能穿得更久。孙嘉树穿着新衣裳在院子里欣喜若狂地跳下窜上,仿佛白吃了头死豹的豺狗,简直比过年能吃肉还兴奋。

“阿嫮,你穿上新衣裳果然气派多了。江湖上的大英雄没有一个不是穿得英姿飒爽的!你看,我是不是也看起来好多了?”

孙嘉树把阿嫮捉到怀里,抱起她快活地转起圈来,因为衣服不合身的缘故,过于肥大的袖子在空中四处飞洒,糊了阿嫮满头满脸。阿嫮摇动双腿表示愤怒,咿咿呀呀地叫唤着,朝他额头啐了口唾沫。孙嘉树太高兴了,所以并不为此气恼,因为不舍得用新衣裳的袖子去擦,便用手背抹了抹。

边时雨躺在一张藤椅上小憩,手里拿着把折扇,慢悠悠地晃着,偶尔睁开半只眼去瞧院子里嬉闹的两人,无奈地笑道:“人姑娘的发髻都被你弄坏了。”

“阿嫮吃得太多了!”孙嘉树终于阿嫮放到了地上,默然了一会,又说:“她长大了好多。”他原想说:“她好像比你还沉些了。”但没说出口。

边时雨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将扇子遮在了脸上。“才几个月,哪能长这么多。”

“能!我都长高了不少。”习惯性犟嘴。

边时雨将面上的扇子移开一角,从缝隙间将院子里的少年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好像确是长高了些,于是漠不关心地说道:“可别臭屁了,我觉得你似乎还长矮了点。”

孙嘉树被怼得语塞,自知呛不过他,很自觉地住了嘴。

“这天怎么一天比一天凉,阳光都是冷咝咝的,”边时雨抱怨着,将身上的厚绒夹袄裹紧了些,“每年冬天我都会去江陵住,那儿虽也下雪,但暖和多了。你们没见过中原的雪吧?噢,还有冬至的花灯,春节的烟火,千里百里的全是漂亮的屋宇,大人小孩都在笑着闹着,真是无与伦比的热闹。”

听到中原二字,孙嘉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我见过的。”他说,这回不是在犟。“但记不清了。”

边时雨也没问他何时见过,从衾被间探出半只肩膀,伸长了手去够地上的酒壶,喃喃说道:“正好今年带你们一同去瞧瞧。”

“欸?我们也去么?”他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那是自然。我一去就是整个冬天,你们这么没用,若是夜里来了野狼,只能被活活吃掉。”

“我不去。”孙嘉树斩钉截铁地说。

“那可不行。阿嫮只听你的,没有你她就会乱跑,然后我就会找不到她,找不到她我就会……”边时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别有心思,默然了一会,叫道:“算了算了!随便你啦。我和阿嫮去,你留下来

喂狼。”

孙嘉树顿时以一种老母鸡护崽的姿势,横着两只手臂将阿嫮挡在身后,不满地嚷道:“你大可自己去呀,我和阿嫮留下。我这些日子学了不少功夫,我能保护好她的!”

彼时,地上的几片枯叶随风扬起,孙嘉树的耳廓瞬间被碎叶刮出几道血痕,腰窝一阵钝痛,原是边时雨用扇柄轻快地打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不偏不倚地滑入身后的人怀中,耳廓疼痛的地方忽然一温。他猛然一颤,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滑过伤口,游移了一阵,将血迹舐净,如蜻蜓点水般挑了一挑,末了还伏在他耳旁嗤笑了一声。孙嘉树的脑袋中乱得嗡嗡鸣叫,觉得有条又冷又温的蟒蛇爬上他的心脏,嘶嘶地啮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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