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两人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宿舍的时候，季扬已经累得像条狗。

忍受了陈晓倩活生生要把人扳折的柔韧训练和孙朝阳不停挑剔的冰上训练不止，路上何语涵瞅见了，还被毫不客气地大肆嘲笑了一番，丝毫没有大姐的矜持。

末了何语涵还拍了拍贺宜的肩，故意说：“真是辛苦你带孩子了。”

季扬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他伏在贺宜背上，感受到贺宜闷笑时候胸膛的起伏，恼羞成怒地要下地自己走。贺宜作势松了松手，季扬猛地一坠，立刻大惊失色地攀紧了贺宜的肩。

最后还是贺宜背着他回来了。

季扬也不好意思，刚进宿舍，屁股挨上床垫就趴着装死。

贺宜拍了拍他的腰，说：“去放水洗个澡。”

照季扬这架势，第二天肌肉酸痛是免不了的，现在洗个热水澡，能让他稍微好受些。

季扬脸埋在被褥里，声音闷闷地说：“你先。”

要不是出了汗不能进被窝，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昏睡。

“我待会儿还要去舞蹈房。”贺宜说。

季扬一听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道：“还练？”

“嗯。”

季扬坐不住了：“我也去。”

少年的好胜心作祟，这样的贺宜还加练，他更不肯服输。

“你歇歇吧，”贺宜故意戳了一下季扬的大腿，看他嘶的一声翻身躲过，笑着说，“我背不动你了。”

到底也是个发育期的少年，不比贺宜轻多少。贺宜自己也累得够呛，看季扬实在难受，才心软背一背他。

“我自己走。”

贺宜见季扬一使劲儿还真的爬起来了，不禁感叹一句体力真好。看他坚持，就任由他去了。

花滑运动员们平时也会上一些舞蹈课，学习不同的舞种，冰舞尤甚。

其他项目对舞蹈要求没有冰舞那么高，课程也稍微少一些。但每一次舞蹈课贺宜都会上，包括冰舞专项的课，一次都没有落下过，这也是贺宜能够有极强艺术表现力的原因之一。

贺宜没有管季扬，热身完之后就自己开始练习。

季扬一条腿搭在镜子前的单杠上，一边艰难地压腿，一边看贺宜跳舞。

冰舞这个赛季的指定舞步是探戈，所以贺宜这两天跟着上的课程都着重于这一舞步。

小音响放着奔放的吉普赛风舞曲，贺宜旋转腾挪，举手投足间都不乏这样的热情性感。

贺宜跳舞很好看。季扬没怎么接触过探戈这一舞种，看得有点脸红，但还是坚持把目光放在贺宜身上，一边默默点评。

比他在冰上还好看。

探戈欲拒还迎的曲风洋溢在练舞室里，贺宜随着韵律极强的节奏脚跟击地，踏响木地板，几个快速转身，竟然移动到季扬身侧。

贺宜弯腰，上身与季扬的后背几乎贴在一起。

季扬鼻尖清苦的柑橘香气赫然变得浓郁甜腻起来，几乎要迷晕了他。

贺宜的下巴搁在季扬肩窝，一手轻抚季扬后腰，另一手伸出手指勾起季扬下巴，在他脸颊轻点两下。季扬错愕地看向他，贺宜冲他眨了眨右速跳开了。

季扬想都没想，一把拉住了贺宜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

贺宜踉跄一下，硬是被拽停了。

“嗯？”贺宜不解地看他，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

小音响还在放舞曲，他也还微喘着。

季扬愣了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拉住了贺宜。

“你也想跳？”贺宜问。

“啊，不是......”季扬回过神来，有些慌张地松开了贺宜。

后腰和脸颊还残留着贺宜抚摸上去的感觉。

明明跳舞的是贺宜，为什么自己像是心跳得比他还快？

贺宜没在意季扬的反常，走到角落里关掉了小音响。

练舞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季扬觉得是自己打断了他，连忙说：“不好意思......”

“没事，”贺宜不太在意，他把汗湿的额发向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后面我也不会了。”

心跳还没平复，季扬有一种整个练舞室都能听到它在胸膛鼓动的声音的错觉。

贺宜盘腿坐下，靠着镜子休息。他一手支着头，看着季扬：“你这腿压了多久了？”

“啊？”季扬愣怔一下，这才感觉腿已经压得有点发麻。他连忙放下腿坐到贺宜身边，因为没站稳趔趄两步差点摔倒。

贺宜盯着他。

季扬不说话。

贺宜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

他说：“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没有！”季扬立刻否认。

贺宜也不拆穿他，说：“孙教练也会给你排舞蹈课的，跳多了就好了。”

季扬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自己和贺宜拉着手，下肢贴着配合音乐踩舞步的样子。他哦了一声，竟一时没法把这画面从脑海中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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