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季宁从现场离开之后，去了医院急救室，李纲和周平都等在那里。

周平背靠着墙沉默的抽着烟，时不时抬起手看看手表，眉头皱着，面色很严肃。

李纲在走廊念念叨叨的走来走去，看到季宁走过去，一个扑身上去就要打他。

周平看到拦住了他，“够了，医院呢！一切等江眠醒来再说。”

李纲停下手，推了季宁一把，“滚远点，看着碍眼。”

季宁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反驳说什么不是他的错之类的话，站到另一边的边缘去等。

这样等了有四五个小时，警察过来调查情况了，把三个人全叫了过去，李纲一开始不肯，周平也想等江眠醒来之后再接受调查，但是几个警官都不同意，怕他们出什么问题，或者直接逃跑，最后只好协商，让一个女警官留在这边照顾江眠，他们去跟着接受调查。

其实审查也没什么好审查的，事实什么样一问就知道了。这次事情闹这么大，还捅伤了人，要是不报警私下解决的话，也不过就是赔钱了事，可偏偏周平报了警，警察可以不管学生私下里打架斗殴，真正上升到了犯罪的层面上，还是要管的。

江奶奶接到学校的消息后立刻和黑娃一起赶了过来，黑娃先是去了警察局，看到季宁坐在小黑屋里，有点心疼，毕竟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了，怎么能不在意。

季宁还在里面接受审讯，小黑屋的状态能把人逼疯，四周没有窗户，只要门上有个小窗，能看见里面是什么状态，他在医院没有包扎伤口，是来了这里之后一个女实习警官帮他包扎的，包扎的并不好，伤口也没有上药，还在渗血。

他的头发上已经有汗水在向下滴，两鬓也汗水遍布，眉头紧皱着，时不时讲两句，停下来的时候右手抚上额头，要不就是烦躁的抓几下头发。

前面李纲和周平都是十几分钟就出来了，到了季宁这里，毕竟他是挑事者，这件事情要是不能处理好，估计也是要在局子里蹲几天的。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你说的我教唆他们行凶什么的，我不承认，我没有做。”季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审讯的人也是见多了这种学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整理了一下审讯资料，走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了徐队长站在外面，“徐队，我看这小子也是不知道什么了，约摸着也是被另一个坑了一把，有人保释就放了吧。”

徐队点点头，“行，医院那个怎么样了？”

“刚抢救过来，现在还在昏迷。”他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徐队，说道。

“那行，今天辛苦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小汪去医院看看。”徐队说着，看了一眼拘束的站在一旁的黑娃，“季宁可以带走，但现在还是嫌疑人的身份，不要闹出什么失踪人口的事件。”

黑娃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谢谢徐队长。”

徐队点点头开始往外走，身后跟着小汪。

黑娃和季宁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外面一片黑暗，十月的风呼呼的刮着，让本来出了一身汗的季宁打了好几个冷颤，不自觉的抱紧胳膊。

这个时候去医院也不太好，黑娃就在这附近找了家宾馆，登记了信息住下来，静等明天。

这夜江奶奶一直没睡，她的身体并不好，又一夜没睡。早上江眠醒来，看到江奶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偏过头去。

江眠小心翼翼的**了没有打吊瓶的手，去拉江奶奶冰冷的双手，“奶奶。”

江奶奶收回放在床上的手，双眼因为之前流了好多泪而通红，也不说话。

江眠也不敢乱动，只好又叫了一声，“奶奶。”

江奶奶又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江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开口：“你现在是不是能耐了？让你转学到这里你不服？觉得自己比谁高贵你说啊！打什么架啊？你说！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你很舒服？还有季宁，你和他相处不来你可以离他远点，我让你感激你季叔他们一家人，你就是这么感激的？”

江眠抿着唇听着江奶奶教训他，垂着眼睛，也不辩驳什么，就是静静的听着，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久久回荡着江奶奶激动过度无限放大的声音。

江眠害怕她高血压犯了，想说些什么让她消消怒火，可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打架确实是季宁先挑起的，可是若是没有他的配合，未必后来会有这么多次，仔细算算，从第一次到现在都有一个月多的时间了，没有停止，未必不是他也有这样发泄情绪的想法。

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真的，能有多大差距？

他和季宁真要说起来还真是同一种人，谁还能比谁要好多少？

没有的。

于是江眠选择沉默。

这样的沉默一直到季宁和黑娃到来。江奶奶胸口还在起起伏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唉，江婶子，你这是干什么？要怪也要怪那个捅伤小江的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小江多乖一孩子，你怪他干嘛？”黑娃进来问了江眠事情之后就这样说，他的语气也和缓，倒是让江奶奶没那么气了。

她瞪了江眠一眼，转头想外面走，“我先去给他买点吃的，省的被人捅了一刀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黑娃笑着摸了摸头，“我和季宁都没注意这件事，唉，应该我俩上来的时候就给你们买早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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