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彼此（1/2）

“理由？”伊万揽在王耀腰间的手僵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又缓和了过来。他伏在王耀耳边，隔着那一层软软的鬓发喃喃道，“哈……天哪，我还以为你已经懂了。”

伊万惊讶于王耀的坦率，因为这和他想象中有太多不同。

“就像你现在这样……倚靠我、依赖我、不拒绝我的请求，我还以为……这就是你接受我了的表现，可原来……”他几乎哭笑不得“原来，你竟然是还没搞明白吗？”

说着，就像是为了表达自己想要赋予对方的疼爱似的，伊万将脸颊贴在了王耀的头顶，又亲又蹭，“所以你就非要我来干干脆脆地明确一下？对于我为什么会盯上你、缠上你的这件事。”

“……嗯。”

王耀摆出一副任由其捏扁搓圆的态度，不躲也不乱动，承认了之后，就只闷声说：“有不明白的事情我就会问，为了避免思考，这样是最好的方式。说实话，你的热情有点吓到我了，毕竟……我们是今天才刚刚相识的啊，你这样对我，我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对策。可你要是能把一切都讲得清楚明白，那对我来说，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他的声音尽管只有蚊子大小，但是却非常坚定，听在伊万耳里，也是异常的清晰。

伊万是真心觉得王耀那种懵懵懂懂的天真十分可爱，这让他在某一瞬间差点忽略了自己眼下所处的情况，几乎要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虽然我原本要说的话被你给打断了，不过既然你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些，那我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好了。”

伊万本是想向王耀透露一些自己的发现，但看这会儿的情形……或许，暂且搁置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因为如果他猜得不错……

他们，大概已经很难能够再以一个“正常”的方式离开这里了。

而既然如此，那么说与不说，其实就都没有太大差别。

加之王耀对此大约还一无所知——

他一门心思扑在了自己那份才只稍露头角的感情上，因而开开心心地对伊万的妥协点了头：“你说吧，我会仔细听着的。”

于是，伊万的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算了吧”，他这么想着，然后就开始回忆起了在这天之前，他与王耀曾有过的那数次“遇见”。

“虽然我们确实是今天才初次相识，但其实，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地铁上见过你。”伊万轻抚着王耀的腰线，低声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在这条路线……而是我平时去学校的一趟早车。在那里，我总是能看见你。”

“哎？早上吗？”王耀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想了想，“噢……对啊，平时的上午，我通常都会去幼儿园去陪小孩子们玩儿的。”尽管明知道自己没错，但王耀的心里却仍觉得有些抱歉，“可是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呀。”

对此，伊万则是稍显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我猜也是哪，你大概从没注意过我，”他说，“因为我看你总是一个人低着头，一副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样子，所以一直以来就没好去打扰。”说话间，他动用着另一只空闲的手，将团作一团的围巾摊开了，搭到王耀身上，“我当然是很想过去和你搭话的，可是怎么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没什么好作为开头的话题吧。哈……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呢，何况之前那几次的时机又不巧，不像今天，你刚好就坐到了我身边。”

他在想什么呢？当时伊万还很疑惑，他甚至有过一种担心，心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什么的……

不过现在伊万总算明白了。

因为严重的头痛症，王耀没办法聚精会神地去思考某一件事情。

所以，他那时候八成是什么都没在想，而就仅仅是在干巴巴地放空呢吧。

“这样啊，那我懂了。”王耀点点头。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倒也没表现出多么大惊喜，语气反而是变得平淡了起来，“不过恕我直言……你还真不像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哈哈，你这算是在开玩笑吗？”伊万显露出了由衷的笑意，黑暗中，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他在王耀的额头上偷偷亲吻了一下。“不过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你不害怕吗？外面黑漆漆的，连到底有什么东西都说不好，你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王耀眨眨眼，这么回答道。即便在心中犹有所犹豫，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去碰了碰伊万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的指尖。

“可要这么说的话，你不也是一样？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想着来对我……”皮质手套的触感让王耀觉得有些扫兴，于是很快，他就又悻悻地缩回了手，连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不一样啊。”伊万挑眉。

“有什么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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