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风与水（2/2）

“铁，铁，都魔怔了。我一根铁钉子都不要。”胡子爷爷瞪着洋顾问，杀气腾腾，大有找东西开杀的架势。

翻译也不敢惹胡子爷爷，拉着洋顾问走了。

七乡八里的木匠都赶了过来。不用铁钉，就只能选择传统建筑的模式。一般的木匠只能打下手，所以文史馆又来了一个曾经修过道观的老木匠师傅。

老木匠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古宅过去的修复贬得一文不值，说把好好的风水全弄乱了。

将军爷爷笑骂道：“得得，那时候哪有时间讲什么风水，鬼子的飞机都飞了好几次。你就说，文史馆怎么建。”

老木匠一甩手：“我们选别的地方，看见这我心里难受。”

最后文史馆选在了河湾靠近城墙的一侧。从码头有一条青石板路通向那里，老木匠说那里也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古宅以前的别院，就是游玩的地方。

被树木遮蔽得几乎看不见的门洞被重新清理出来，从广场（没了晒谷子的人的晒场）就有了通向文史馆的路。

不过老木匠对整个由里是哪里哪里都不顺眼，一直念叨。沐先生夫妇听不下去只能对种植的药材和作物做出了一些调整。至于古宅，那是没法弄了，因为那已经是历史文物，那些不协调的建筑正是历史的见证。

刨除老木匠和胡子爷爷的风水理论中的觉得不太好靠谱的“数”和“象”的东西，单从武者的感知层面体会的风和水的理论，沐先生觉得还是非常可信的。

其实很简单，武者体会风的流动，那是直接感知风带来的各种信息。但是风水理论认为，风是可控的，是可以人为来调节的。一栋房屋里面，风要是活的，流动的。风往往带着水，新鲜的空气和空气中足够的水分对人的好处是不言而喻。所以前人修建房屋时，并不是像后世那样将房屋完全封闭。

门窗与屋顶的构造能够让风流入进来，屋内的各种屏风、家具都能够起到减缓风力改变风向的作用。

所以屋子里的灯火，不摇不动，那是死宅。轻微晃动但是灯火始终不离中线，那才是活人的房子。胡子爷爷对这个观点极为认同。

自然界，或者说园林也是如此。风和水都可以集中到居住的地方，这样人可以接受整个世界的灵气。但是也不能聚而不散，那就不是灵气，而是污秽之气了。

沐先生种植的药材和作物，都是根据自然的条件，该种什么就种什么，顶多予以强化和削弱。因为这对于武者来说，自然之理是最真实的。

但是老木匠认为不是这样。如果气息是散的，不是聚的；是乱的，而不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流动；那么怎么才能达到理想的“中和”状态？风和水只有流动起来，阴阳五行才能相生相克，衍生出各种不同属性的环境，从而也会改变生长在这种环境下的作物，进一步衍生出万物。这样的风水才是好的。

老木匠讲的原理确实非常有道理，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光靠什么罗盘，那并不真实。最可靠的还是自己的感知。阴阳五行的变换，以前都是被动观察。现在要做的是让风水流动起来，让阴阳五行活起来。所以沐先生很小心地移栽着药材和农作物，砍掉了一些阻挡风流动的树木和树枝。也在一些削弱空气流动性的地方栽种树木。

风和水其实相辅相成，按照五行学说，水生木，木生风。意思是说水能滋养万物，万物蓬勃生长，在比较和缓的阶段就是风，而当爆发时，那就是火了。

现实当中，水汽不仅仅是滋养万物，还改变了空气密度与空气的升降，确实能够影响风的产生和流动。所以从池塘里引出来的水沟也在慢慢延伸，并和山上的水沟形成体系。

这种改变对于谢熠来说也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想起了仙女的风水大局，愈发觉得，那应该是人为的，至少是有人进行了巧妙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