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着船票的无业者-6(1/2)
方寒归此刻在厕所里打扫着卫生,厨房已经弄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虽然看着娇滴滴,但方寒归的家务能力让纪雁望尘莫及。纪雁坐下来,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笔,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写字的纸,于是就褪去手上的手套,直接在手腕内侧画着。“>°)”,她皱眉思索着,实在想不出和哪一个汉字有关系,难不成是“天”的变形?“天天”,这又是哪门子的爱称?
“雁姐,你打扫好了吗?”方寒归从厕所探出头来,“等四点我们就走吧。”
纪雁抬头看了看钟,现在下午两点多,一个多小时足够完成剩下的工作了。“好,我把客厅也收拾一下。”
她把手套重新带好,那个奇怪的符号被手套紧箍着镶在她的手腕上,被白色的薄膜覆盖着,像一丛温室植物。
确认过没有头发残留后,她们俩把沙发上的被子也合力抱回了储藏室。
她的手提包还放在沙发上,纪雁拎包环顾一圈,决定把包和方寒归的包放在一起,并排靠在玄关门口。
方寒归还没有发现包里的水果刀,纪雁长舒一口气,她决定等回了家就把这刀给扔了。
终于要结束了,纪雁疲惫地站起来,甩了甩脑袋。这两天的事情简直太多,索性一切都过去了。等会儿问方寒归要一个电话号码吧。她心中有些期待。
“雁姐,准备走吧。”方寒归确认了屋内的最终情况,站在玄关处向纪雁报告,“我们只要把玄关的鞋印擦了就好。”
“行,”纪雁点点头,从玄关柜上方取下手机,交给方寒归。
方寒归接过后欢天喜地的放回包里。
“等等,加个微信吧。”纪雁说,她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匆忙掏出手机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啊,好的。”方寒归从包里拿出手机,一截东西被她带了出来,在外面晃荡一下,又被迅速塞进包里,像调皮的蛇。
纪雁用余光瞥了瞥。
“之前的主顾送的项链,上不了台面,”方寒归笑眯眯地把自己的二维码递给纪雁,“喏,雁姐,加我吧。”她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睡着的猫,胖胖的蜷成一团,这让纪雁想起了刚认识方寒归的时候,整个人小小瘦瘦,脸上却带着讨喜的婴儿肥。
加完微信。两个人探头探脑地溜下公寓楼,四点钟,万籁俱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站在路边,两人道别。
纪雁看着方寒归,嘴巴张张合合,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
“我打车回去,雁姐有缘再见啦。”方寒归留下这么一句话,便钻入出租车内离开。
纪雁目送那辆车向前驶去,直到融入车流中,成为一滴无法辨别的水花。纪雁准备坐公交回去,她慢慢地走着,看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
她们高中校园里有一条梧桐大道,每到秋天,那条路就成了一处危险场所,人人自危,捂着眼睛跑得飞快。但对纪雁来说,无疑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那时候她的同桌便是在一株梧桐下压低了声音,眼睛因为激动而闪闪发光。
“她那个人是犯人的女儿哦,她妈妈也不喜欢她。在学校里全是装出来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那时候的方寒归还叫方归,脸上洋溢着圆钝质朴的可爱。从表面上看,的确没有什么漏洞。
她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不幸,甚至和别人没有什么分别。
但演技再好,一场戏也终归要落幕的。她需要我,纪雁如此想着。
半个月后,纪雁一边拍着身上的落絮,一遍不经意地对身边人提起:“诶对了,你们知道方归家的事吗?”
纪雁走着看着,梧桐总在那里,如今入秋了便扑扑地往下掉毛球,等再冷一点,树干下方就要缠上一圈圈麻绳保暖的麻绳,这些都是方寒归跟她说的——纪雁的家乡并不栽种梧桐。
她改名叫方寒归,是因为父亲在某个冬天回来了吗?像麻绳一样的父亲。纪雁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的父亲可以回来,自己的母亲呢?记忆中那双如此温暖的手啊。
纪雁翻转手腕,手套实在有些紧了,它将黑色的中性笔印记磨得七七八八,像雨天窗户上的水痕,蜿蜒地盘在她的肌肤上。
等一下。
脚下猛地一停。
为什么查运文家里,会有两双女式橡胶手套?
纪雁脑子里隆隆作响,什么东西被压碎了,什么东西又浮现出来。
她掏出手机,点开短信,最上方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
未知号码:
今天三点来502结账。查运文。
查运文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更换手机,她原以为这只是男人的新号码。
纪雁有些僵硬地打开微信,寻找那只猫的头像。头像下面,有一排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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