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这结果对于唐毓来说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拿出去却并不能使人信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说就是展程抄袭的柳安宁，唐毓会相信柳安宁，那只是他多年和少年生活下来给予的最基本的信任，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

唐毓有些心烦意乱。

但就在这这时，视屏画面里似乎一闪而过了什么，他立刻按下暂停，往前退了一些，然后，果然发现了端倪。

原本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只留了大约一指宽的缝隙，但忽然之间那缝隙变大了，有小半人宽，门口隐隐绰绰是站了个人，唐毓将视屏暂停放大，那个站在门外的身影果然就是展程。

门被推开的时间很微妙，之前柳安宁那一番絮絮叨叨的想念都已经抒发完了，曲子刚演奏了一个开头，展程在这一段时间里既没有离开也没有直接推开门进入房内，他就这么一直悄悄地站在门边，直到柳安宁演奏完过了一小段时间后他才重新掩上了门，然后作势敲了敲门，从视频里可以听到很轻微的敲门声，视频里的安宁也听到了，他直接楞了一下，然后立马把手机给关了。

视频到此就结束了。

虽然并不是铁证，但唐毓却已经松了口气，他摸了摸温敛的脑袋，轻声说道：“好了宁宁，没事，明天唐哥哥就帮你把这事给解决了。”

温敛听话地点点头。

唐毓将视频拷进自己的手机里第二天照旧去学校上课，他看到课堂里十分活跃的展程一时之间有些感慨，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为什么要剽窃他人的作品呢？何况，那还是安宁的心血。

好不容易迎来下课，唐毓宣布下课，末了又说道：“展程，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展程习以为常，将书装进包里就跟着出来了。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唐毓的办公室。

展程被唐毓少见的严肃给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了唐老师，你今天这么严肃我真不习惯。”

他平常和唐毓没大没小惯了，外面还好些，单独相处时完全不似师生间。

唐毓却依旧严肃：“展程，我想问你一件事，之前你的那首曲子，真的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展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些心虚，但想到柳安宁那自闭症的性子，吊起来的心也放下一半，他干笑了声道：“唐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自然是我自己写的，难不成唐老师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这番话令唐毓眸色更加失望，他也不说什么，将手机里的视频点开放到展程面前，冷声道：“既然你说那曲子是你原创的，那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展程的面色随着视频的播放一点点的惨白了下来。

视频放完，唐毓啪的一声关了手机，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唐毓的声音疲惫又冷漠。

展程苍白着脸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轻声笑了一下，道：“我还能说什么，你不是早就已经给我判了死刑了吗？”

“你觉得这不是铁证？”

展程不答话，面上却是倔强。

唐毓简直怒极反笑：“很好，展程你很好。”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是我很看好的学生，我欣赏你的天赋，也从中看到你的未来，所以当你拿出那首曲子的时候，我非常欣喜，因为我知道这首曲子一定会广为流传。其实我不是没有怀疑的，曲子里情感太过强烈又复杂，远不止你所说的爱恨纠缠，但我下意识都忽略了，只因为我相信你。这对于任何人都可以不算铁证，但对于安宁，就是铁证，安宁有自闭症你不是不知道，他不爱出门，见你不过几面，都是在

我家里，他到哪里去抄袭你呢，何况还有这视频。”

“我……”展程开了开口，却没有说一句话。

唐毓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抄袭安宁的曲子，你知道这首曲子对于安宁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他写给自己父母的，你也知道，这是安宁的逆鳞，也唯有安宁才可以将这种情感发挥到极致，你是听过他弹奏的，现在我也听过了，你们在这首曲子上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你自己也清楚吧。”

展程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唐老师，你不用再说了，我承认，的确事情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我鬼迷心窍，你要告我就去告我好了，到了法庭上我也会供认不讳的。”

他话刚说完，也不看唐毓，提脚就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看到唐毓脸上丝毫不遮掩的松了口气，突然恶意的笑了：“柳安宁，柳安宁，柳安宁！唐毓你的人生除了柳安宁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你有没有在说起柳安宁的时候照过镜子，你说起他时候的眼神，可真是让我……恶心极了。”

唐毓瞠目结舌。

还不待他说什么，展程已经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唐毓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很心累，这一番对峙合他何尝不伤心，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回到家里，只有安宁才可以让他安宁。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唐毓回到家的时候温敛才刚刚起床，顶着一头满是呆毛的乱发迷蒙着双眼正在刷牙，前一天刚对唐毓抖出了视频，晚上又和001商量到大半夜，一时间精神不济，不知不觉就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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