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1/2）

玉落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体虚弱，我让她安心休养，不要急着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玉落执意要告诉我，她说，因为出了人命，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好过。周家的人肯定会进宫算账，而皇后也不好糊弄。究竟是害了周弗，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她抓住我的手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可能今晚就要来询问了，在此之前，我想问公主一个问题。”

“什么？”

“公主愿不愿意把林时风供出来？”她郑重地看着我。我脱口就说：“当然不愿意！”

“公主是真心的吗？”玉落再次问道。

我疑问道：“你不相信我？”

玉落摇摇头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到时候林时风肯定脱不了干系。这关键在于您，如果您要保他，他顶多会活下去，如果您要揭穿他，那他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我心里一惊，这完全是个关于信任的问题，而且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出卖林时风，但不知道玉落……

“我不会出卖他，那你呢？”

玉落笑了，她说：“公主你不知道。当骄子在路上的时候，林时风从天而降，他逼停骄子，第一句话就是‘书月，我来救你了！’看到他，我便惊呆了，没想到，他竟然不顾千难万阻跑过来救你。”

我的瞳孔突然张弛一瞬，林时风竟然那么痴情。

“我对他说，到了周府再说，公主已经在周府了。他二话没说，又匆匆离去。”玉落复述完，看着我道：“公主，难得有如此痴情的人对待你，始终如一。”

我不说话了，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文衍。

“公主，我想劝劝您，即使您最后的归宿不是林时风，但文衍也不是适合您的那个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遥遥无期。”玉落语重心长。

我默默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已经……有点……”嗓子哽咽了，说不下去。

“您心里清楚就好。”玉落拍拍我的手。

忽听到外面一众人进到了黍离宫，我站起来从窗口望去，李绰和皇后，还有玟妃，皇子公主们都来了。

我赶紧问玉落：“怎么办，他们已经来了！”而我们连对策还没想好。玉落也急了，她对我说：“既然公主不原意供出林时风，那就装作不认识他，把他撇干净。”

听着李绰问萍贵人我在哪里，我心里就一阵慌张，想趁这点空档问问玉落详细步骤该怎么做，也不知从哪问起。

玉落看出了我的慌张，她下床挽住我的胳膊道：“公主别怕，有我在。”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我的心就慢慢安定了下来。

正厅里，所有人都在等我们，没有位置的都搬了凳子坐在那里。平日里，清冷的黍离宫今日变得这么热闹，却不喧哗，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皇后如刀子一般的眼睛盯着我道：“陛下，你可一定要好好审审你的女儿，我的侄儿是怎么死的！”

李绰抬头看我，充满压迫的声音响起：“跪下！”

我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平静的对他说：“我没有错，为何要跪下。”

“你还敢顶撞？出了一条人命！”李绰指着我气愤道。

“我又没有杀他，为什么要我跪下。”我倔强道。

“你和你的侍女都在场！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李绰怒了。

我也不甘道：“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你们强迫嫁给周弗，陛下让我如何是好！”

“你……你给朕住嘴！你！”他指向玉落道：“你说！为何你当时也在场？朕还听说，你在路上被歹徒劫亲

了？”

玉落二话没说跪下来道：“陛下，奴婢是在路上遭到了歹徒的羞辱，但那歹徒抵不过兵将们，于是就逃了。奴婢也是很惊慌，到了周府后，谁知那歹徒又跟了过来。奴婢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于是情急之下说出‘我不是公主’。谁知那盗贼竟然要挟我说出公主在哪，如果我不说出来，他就要杀了我。陛下，奴婢也是没办法啊，不得已才说出来的。”

“哼！什么主仆情深！”皇后嘲弄了一番，而我却正在认真地听着玉落怎么把这个故事编圆了。

“朕知道。你继续说！”李绰回到主位上坐下，其他人也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听。

“可是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到底在哪里，那歹徒胁迫找出公主的藏身之地，我在后院里找来找去，发现有两个侍女守在一个厢房门口，奴婢看那厢房修饰精巧，于是猜测书月公主在那里面。谁知那侍女不让我进去，说是里面住着公主，除了周公子谁也不能进去。可我一想到歹徒在某个地方躲着，我就害怕了，于是打着“我才是真公主的”幌子让他们去找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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