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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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哲道：“月生啊......”

他喊了窦月生都名字，却没了下文。窦月生只觉得宋明哲像是叹了一口气。他慌忙地去看宋明哲的脸———那是很复杂的表情。窦月生挪开视线，十根手指拧成了汗津津的一团。

我说得太多了吗，他在沉默里想，少爷猜到什么了吗？窦月生不敢再想下去，他已经被房间里的安静扼住了脖颈。

在漫长的、快要窒息的无言里，窦月生突然听到宋明哲笑了笑，笑声轻而易举地剪断了那根紧绷的弦。窦月生下意识地站起来，他起来得急，膝盖一下子撞到玻璃茶几点的边角，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宋明哲甚至只听到几个模糊的音。窦月生就躲狼似的，要往屋子外面跑。

宋明哲哭笑不得，眼见窦月生戳破了一颗麻雀胆子，真要往外逃，只好起身来拦，恰捉住窦月生的手腕。窦月生不跑了，宋明哲的手掌很烫，他被蒸成一只熟透的虾。

宋明哲本就窦月生高半个头，两人一离近了，他说话反而显得有压迫感。

“跑什么。”宋明哲还逮着那截雪白的腕子，力道正好，像头狼按住它领地上那只雪白的羔羊。

窦月生忍不住战栗，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心里藏的东西被看破。他被宽厚有力的手捉住，又离宋明哲那么近，近到他往前靠，就能靠进宋明哲的怀里，稍微抬头，嘴唇就能碰到下颚。窦月生紧张地发抖，他害怕，可他又那么渴望开口。他的爱意因焦灼而沸腾。他好想告诉他的少爷，我喜欢您呀，我不愿跑的。

“我......我......”窦月生嗫嚅了很久，最后还是没了声，他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宋明哲这才松开了手。

宋明哲又说：“难道不能同我讲么？”

宋明哲偏下头，声音也轻，诱哄窦月生同他对视。窦月生快急哭了，他摇了摇头，几乎是哀求地看向宋明哲，却从宋明哲带着笑意的眼里捕捉到一点儿难以明说的光。

“少爷......少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窦月生哑声问面前的人，“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宋明哲怔了怔，窦月生雾蒙蒙的一双眼看得他心里生出一股负罪感。宋明哲在窦月生向来都是从容的，现在却难得有些慌乱。

窦月生嘴角那枚梨涡僵硬地显露出来。“让少爷看笑话了。”窦月生道，他缓了缓，突然自悲哀里拾起一些无所畏惧的胆量，直视着宋明哲说：“我偷偷爱着您，只是从来不敢说。”

窦月生说罢就低下头去，滴着泪等他的审判。

——他最后等到一个轻柔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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