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以身饲虎 > 重逢

重逢(1/2)

目录

说实话,晏鸿飞有点儿不想回逐鹿山庄。

原本是奉了师命来的顺天府,这地方也因为宋寅初的存在而显得有些好玩儿,但现在那家伙失踪了,昨日苏慕岐又那般羞辱他……他实在是不大想再踏进逐鹿山庄的大门。

可事到如今,这事儿不想做也得做。

叹一口气,晏鸿飞垂下眼帘,生无可恋地往门前台阶上走。正要进门时,门里周谦带着几个师弟意气风发地走出来,差点儿跟他撞个满怀。周谦正要发怒,看清是他,神情中马上透出一丝得色:“哟,严师弟,你这一大早的,怎么从外头进来啊?”

“我……出门吃早点啊。”不大想搭理这个蠢B,晏鸿飞偏头就想走,周谦又道:“我们昨日得知了一个妖怪的据点,现在正要去追查。你说,会不会找到宋寅初呢?”

晏鸿飞猛地看向他,心中虽然清楚宋寅初并非被妖怪掳走的,但还是忍不住隐隐期待:“……若是二师兄能把大师兄带回来,师父他老人家肯定很高兴。”他目光灼灼,周谦颇为意外地看着他,忽而似有所感,不禁面露得色地轻声一啐: “你小子还算识相”,摆摆手走了。晏鸿飞盯着他的背影看一会儿,抬脚往弟子院那边走去。

院里人不多,估计都去练武场或者白茶地练功去了。他沿着路绕过假山,正要走到房门前,草木里的石桌那儿突然跑出一个姑娘:“严大哥!”

晏鸿飞一望,见是何玉恬。小姑娘面色不复往日的水灵,苍白发青,眼下好大一圈青黑,看起来这几日没有睡好:“严大哥!你们……你们这两日,有探查到大师兄踪迹吗?”

她伸手紧紧揪住晏鸿飞衣袖,双眼巴巴地望着他,就怕他说出“没有”二字。晏鸿飞心里黯然,只得伸手摸摸她脑袋,轻声安慰:“刚才我进门看见二师兄了,他说找到了妖物踪迹,正要去追查呢。估计到下午时候他回来,就会有大师兄的消息了。”

何玉恬垂下眼帘,嘴唇慢慢瘪了,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他手臂上小声抽泣:“义父这几天都不见人,我担心大师兄,却不知道跟谁去问……那些妖怪那么凶残,大师兄要真是被他们掳走了,那可怎么办呀?”

扶着她到石桌旁坐下,晏鸿飞摸着她脑袋,心里乱得很,一时间也没了安慰的心思。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何玉恬便擦擦眼泪,背过了身去,免得被人看见了误会。晏鸿飞正说扭头看来人是谁,那人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哟,我说一大早不见人影呢,原来是去接何小姐过来幽会。”

宁翾和苏慕岐一前一后地走过来,好像是刚吃完早点,看上去神清气爽的。宁翾不知为何很高兴,脚下大摇大摆,一双傲气双眸戏谑地打量他俩,嘲道:“我不是听闻何小姐心慕玉面刀已久么,怎么他下落不明,你却还有兴致跟人卿卿我我?”

何玉恬本就难过,被他这般明嘲暗讽,刚刚憋回去的眼泪登时又流了出来:“你……胡说八道,欺人太甚!”她气极了,转过身口齿不清地朝宁翾哭叫,眼眶红得像兔子一般。宁翾没料到她在哭,他自己也不过一个十四岁少年,登时被那眼泪吓得乱了阵脚:“不是就不是嘛,你哭什么……唉你别哭了,别哭了!我不说了行不行!”

“呜呜、呜呜呜……你们昆山派的人,怎么这样!我大师兄、这会儿不知是死是活,你不说句好,还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你、怎么,这么过分!呜呜呜呜……”何玉恬越说越伤心,忍不住一屁股坐下来,抹着泪嚎啕大哭。宁翾听得头皮发麻,后颈皮都要炸开来,嘴里支吾着:“我,我……我就随便一说……”脚下不自觉地后退再后退,冷不丁踩到苏慕岐的脚,他赶忙躲到人家身后,急道:“苏哥哥,你快,快想想办法。”

淡淡瞥他一眼,再看看眼前晏鸿飞神态疏冷的脸,苏慕岐沉吟一瞬,脸上露出个笑容,上前将何玉恬扶着坐了下来:“何姑娘消消气,我师弟惯来任性恶劣,咱们不必同他一般见识。”

宁翾一听,忍不住竖眉瞪眼:“什么我……”话未出口,立即被苏慕岐一眼剜了回去。他讷讷收了口,瞅瞅何玉恬依旧带着泪的面颊,心中一阵后怕,这下是把嘴彻底闭紧了。

苏慕岐轻抚小姑娘的后脑勺,低着头柔声安慰:“……你师兄武功高强,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倒是何姑娘你,这才三五日,人就瘦了一圈,脸色还这般憔悴……功夫也没好好练吧?如今妖祸死灰复燃,以后那些妖怪来犯,难道你就不想手刃伤了你师兄的妖物?”

“想、想的……”抹抹眼睛,何玉恬抽噎着,哭声渐止。苏慕岐便再接再厉,哄她好好吃饭、好好练功,如何如何。不一会儿,小姑娘竟真的被他哄好了,而且看起来憋着一股气,好像真的有了杀妖的念头。

站起身,何玉恬揉揉眼睛,瓮声瓮气地道:“……小女失态,让苏公子看笑话了,我这就回去好好练功。”说着便要走。苏慕岐想到什么,向右一步挡住她去路,道:“反正这院中无人,何姑娘何不留在此处与我们同练?正好苏某有几处练不通畅,想让姑娘指点一二。”

“……我?”何玉恬一听,肩膀微缩起来,面露怯色。这反应让他们三人看了都有些诧异,心说那日比武,她小露身手惊艳众人,怎的还这般怯生生的?宁翾更是记得她那灵动至极的招式,忍不住在师兄后头“啧”一声,不满地道:“你功夫这么好,那什么太玄真经肯定也练了好几层,让你指点一下不是很正常么!”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何玉恬恼上他了,这会儿便撇过脸不答话。最后还是苏慕岐来哄:“何姑娘就留下来吧,有个地方我琢磨一晚上了没想通,若无人指点,估计就卡在那儿了。”

这一番话情意恳切,何玉恬犹豫一番,又看了看晏鸿飞,见他淡淡点头,她才轻声地道:“那……那好吧。”

此时已过巳时,院中无人,他们几个尽可施展拳脚、比划一番。晏鸿飞不想搭理苏慕岐,转身便进了房间。

昨晚没在这儿住,又让苏慕岐逮到一个把柄,还不知他会如何利用……心里郁郁念叨着,晏鸿飞走过雕花门罩,却见自己床上被褥散乱,好似被人动过!他狐疑地走过去,拎起薄薄被褥,心说难不成昨晚苏慕岐睡他床上了?!再看枕头,套面上干净无痕,又不像有人压过的样子……想来想去,应该是怕有人查房,苏慕岐特意帮他弄乱的。

一时间,晏鸿飞拧起眉,心情又有点儿复杂了。

走到门口向外望,院中央的空地那边,苏慕岐正一边比划,一边仔细地问何玉恬:“……我昨日运气之时,真气沿任脉下行,至血海穴便艰涩迟缓,难以为继。气劲这般细微,又如何能全力下冲,从涌泉穴外放?”

何玉恬认真地点点头,道:“是这样不错。太玄真经运气的方式与其他内功不同,我以前练的时候也觉不顺,想来是血海以下经脉极少走气的缘故。后来我就一直用内劲冲刷经脉,一直冲了约莫三个多月,才将淤塞尽数冲开,真气放出。”

“三个月?”宁翾在旁边一听,登时不满皱眉:“光打通经脉就花了三个月,那这第一层要几时才能练成啊?!”

“我是花了三个月,其他人练得慢,有些花了一年多呢。”何玉恬哼哼地瞪他一眼,小嘴撇一下,意思是说就你这样,还不知道得花多久。听出她话外之音,宁翾一拍石桌站起来,涨红了粉白面颊:“你……!三个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等着瞧,我肯定一个月就能冲开!”

“吹牛皮……也不怕吹破了天。”何玉恬撇开头不看他,嘴里却还在小声嘀咕。宁翾气得横眉瞪眼,“哼”一声卸下腰上佩剑,放到桌上:“不服气是吧?行!”说话间捋起两个衣袖,走到空地中央摆出架势:“上次我是轻敌了,被你小胜一招。今日咱们再比过,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比就比!”何玉恬难得没怯场,走到桌前“丁零当啷”卸下耳环首饰,紧一紧腰带,跃到场中便与宁翾打起来。二人比划拳脚,一个使出捕云手,一个使出太仪掌,一时间缠斗在一起,打得是难舍难分。

晏鸿飞倚在门框上望着那三人,心说归元神功有这么难练么?还三个月,他昨天一下午就把第一层练成了,哪儿有他们说的经脉淤塞?明明畅通得不行。撇撇嘴,他轻哼一声,心中不由隐隐得意。

远处,苏慕岐立在场边上看了一会儿,随即转身朝这边走了过来。晏鸿飞面色一冷,扭头便进了屋。不多时,苏慕岐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见他正在床前背对着自己整理床褥,动作间不时露出面无表情的侧脸,看起来还在为昨晚那一巴掌生气。

轻咳一声,苏慕岐眼神稍定,嘴角弯起来,故作轻松地道:“干嘛要叠被子,你这床褥是我早上好不容易弄乱的呢,差点儿赶不及你二师兄周谦查房。”

晏鸿飞动作顿一下,但依旧背对着他:“……劳您大驾。不过以后不用你多事,被他们发现我外宿也无妨。”

“这么豁达?”苏慕岐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眼帘垂着,望向他白皙脖颈:“万一他们生了疑,一路追查,发现你是其他门派的怎么办?”

将叠好的薄被用力掷到床角,晏鸿飞扭头冷眼看他,神情鄙夷:“比武那日黄拙就知道我曾拜过师了,你要想告密就快去,别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

“哎呀,”苏慕岐话音里终于透出些无奈,但脸上依旧笑眯眯,“……昨晚是我失手打到你,你就别生气了嘛,我也不是故意打的。”

晏鸿飞瞪着他不说话,不过眼里冷意渐退,露出了隐藏的愤懑。苏慕岐眼睛一亮,再接再励:“你要是气不过,那我让你打还回来?喏,打这边,可以用力点没关系。”他凑近了身子,将自己的右脸递上去,眼里含笑地斜睨着,心想这下应该能逗你开心了罢?没想到,晏鸿飞眼睛一眯,还真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啪”的一声,粉红粉红一个掌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