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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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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山庄里,黄拙常待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梅园,另一个则是偏院的书房。他白日里在书房处理事务、见见朋友,累了就到屏风后的软塌上睡一小会儿,或者让下人进来烧几壶茶喝。有时候懒得回梅园,练功也会在这儿。

中午时候,黄拙不去饭厅吃饭,丫鬟们便捧着菜到书房来,一个个鱼贯而入,菜碟摆了一桌子。放下手中秘籍,拿起筷子,黄拙兴趣缺缺地在桌上环视一圈,忍不住乏味地叹一口气,摆摆手道:“……去,去甲字院,把既明叫过来。”

“是。”小丫鬟快步去了,不多时跑回来,“庄主,既明少爷不在院里。”

“怎么又不在。”拧起眉头,黄拙放下筷子,面色沉了下来:“那去他房里留个字条,让他一回来马上过来见我。”

豢养已久的百灵鸟,最近好像有些不听话了……看来,得稍微教训一番了。

午时三刻,空中风云变幻,大雨随即倾盆。

一整个下午,晏鸿飞都在房间里练功,宁翾把苏慕岐拖到白茶地去了,何玉恬也回了自己的小院,但既明却一直没有回来。天气湿热,晏鸿飞练得一身汗,起来整整衣襟、擦擦额头,他走到门口向院子角落望,那间小屋在大雨里朦胧难辨,就像既明一直以来的身影,微弱模糊,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忽略过去。

这样的人,晏鸿飞小时候见得很多。

妓馆里也是有小倌儿的,但人数少,声势比不上那些妓女子,接的客人也多是癖好奇怪的下作之辈。晏鸿飞曾亲眼见一个瘦弱的乞丐少年被人拉来楼里卖了二两银子,晚上梳洗干净便送去给那些个怪人蹂躏摧残。日子久了,那些小倌便像虫豸似的,缩在角落里,躲在阴暗处,耷拉的眼眸木呆呆的,像是被掏空的干尸。

九师兄不应该变成那样。晏鸿飞记得他递给自己热毛巾时那笑吟吟的眼神,他平凡的五官因此而绽放出别样的神采,如春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晏鸿飞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女性的特质,像一个姐姐,像一个娘亲,而且是最最温柔体贴的那种。

怔怔地抱臂立在门口,他望着外头,见雨幕渐渐停了,弟子们一个个练功归来,苏慕岐都回了,既明还是不见人影。

“哟,严老弟,你在这儿等我呀?”走到近前,苏慕岐暧昧地出言引逗,却吃了晏鸿飞一记白眼:“等你个屁,我在等九师兄。”

“你等他作甚。”自讨没趣,苏慕岐撇撇嘴,走到桌旁倒了杯茶喝。晏鸿飞垂下眼帘,眉头微蹙:“九师兄挺好的,我怕他心情不好,想不开。”

“他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想不开早想不开了,拖到这时?”苏慕岐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晏鸿飞有些恼火地回头瞪他一眼,心情烦躁,干脆也走回来坐下:“你说黄拙这人是不是有病,他都快六十了,人家既明才二十岁,他也下得了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等我到了那岁数,我也还喜欢年轻人。”这话说得毫无愧色,晏鸿飞“啧”一声,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他肩上:“你他妈的……还流星公子呢,流氓公子差不多!”他这一掌扇得有点儿痛,苏慕岐龇牙一瞬,有些着恼,但心里念着放长线钓大鱼,又忍了下去,只不动声色地问:“你今晚在不在这儿睡啊,我都帮你捂了两日了,明天周谦再来,我可就没话说了。”

“……再说吧。”晏鸿飞心不在焉,显然还是想着既明。苏慕岐看得冷笑,心说昨天还在为宋寅初担忧呢,今日却又对那个九师兄念念不忘起来,这人还真是个四处留情的浪荡性子!不过也好,这么随便,自己更好把上手……他眼睛微微一眯,又恢复了从容自得的模样,走上前一把揽住晏鸿飞的肩膀,硬拖着他吃饭去了。

在外头吃了饭,喝罢

两壶酒回来,晏鸿飞面上红热,有些微醺。他跟苏慕岐二人相互揽着肩走得飘摇虚浮,看着倒有些哥俩好的样子。进了庄子大门,晏鸿飞见两个昆山派弟子正要出来,看到苏慕岐还打一声招呼:“师哥好!”

苏慕岐懒洋洋“嗯”一声,揽着他继续往前走。晏鸿飞有些费力地眨眨眼,想起什么,哑着嗓子问:“哎,你家宁小公子呢,去哪儿了?”

“他粘他爷爷,回行馆去了……这会儿估计刚吃完饭呢。”苏慕岐不想说他,摆摆手,一副“往事莫要再提”的模样。晏鸿飞却是迟钝,吃吃笑一声,颇有兴致地道:“之前只觉得他是个脾气大的公子哥儿,颐指气使的,讨厌得很……结果被玉恬生生压过一头去,他还没处发火,真是笑死我了。”

“哼,”苏慕岐一声轻哼,“那小子顺风顺水惯了,何姑娘杀一杀他的锐气也好。”

二人歪歪斜斜走进甲字院,晏鸿飞心想着去房里休息一阵就寻个借口回桃园,不想绕过了院中亭子,他一抬眼便见既明的房里亮着灯!

“九师兄回来了!”瞬间精神抖擞,晏鸿飞松开苏慕岐,一甩手跑到房前,躲在柱子后头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苏慕岐冷下脸色,没好气地踱到他身后,斜眼道:“你想找他就去敲门呗,缩在这儿作甚。”

“万一黄拙在里头怎么办!”晏鸿飞压低声音,神色紧张:“那色胚胆大得很,直接在这儿办事也不一定……”

正嘀咕着,那头窗里烛火一黑,门板轻响,身着浅蓝色单衣的既明挺直着腰走了出来,仪态看上去比早上精神很多。晏鸿飞心下稍安,可一会儿他走到近处,那张脸依旧苍白憔悴,眼中的绝望之色不减反增,露出了更空洞的模样。苏慕岐虽不在意,此时却也看出了异状:“……他估计是要去见黄拙。”

“怎么办,”晏鸿飞死死抠着柱子,内心纠结无比:“既明师兄都这样儿了……”

“跟上去。”苏慕岐面色冷静,眼中却透出一丝兴味:“我倒是要看看,这武林盟主暗地里究竟是怎样对待自家徒弟的。”

晏鸿飞本以为既明是去梅园,没想到他去的是黄拙的书房。

空中的雨一直没停,淅淅沥沥的。既明穿过两个院子,走到游廊底下,借着灯光,可以看见他灰色的裤腿已经全湿了,粘粘地贴在腿上。晏苏二人跟在他身后七八丈处,眼见着他缓步走进了黄拙的书院。院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一个小丫鬟端着个托盘从院门里匆忙跑出来,贴着墙根走得像一只小老鼠。

见院里头似乎没什么人,晏鸿飞脚下一动,正准备溜进去,却被苏慕岐一把抓住后腰带:“先不急,再等会儿。”黄拙谨慎多疑,他们贸然闯入估计会被发现……需等那二人无暇分心之时进去,才最为稳妥。晏鸿飞心里焦灼,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只能耐着性子蹲在假山后面,任头发和后颈被小雨打得越来越湿。

一会儿,院里门板轻动,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隐隐绰绰地沿着路走到院门前,晏鸿飞定睛一看,竟是几日不见的何映雪!她一身红衣依旧张扬,只是艳丽的脸庞上眼睫低垂,嘴角耷拉,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这神情让晏鸿飞一下子想起了生日宴上跟在那阴鸷老头身后名叫君濯的中年男子,那日小师叔与他对视上时,眼神很是震惊……他们二人之间必定有什么故事。苏慕岐不知此节,这会儿便鄙夷地道:“黄拙也忒禽兽了,自家师妹也糟蹋?”

“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师叔好着呢!”白他一眼,晏鸿飞见何映雪沿着院旁游廊心事重重地正往外走,突然远处一声夜鸟轻啼,她猛地抬头望,神情惊惶。那夜鸟又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更急促,何映雪慌张地回身望一眼黄拙那屋子,犹豫一瞬,随即飞身出了院墙,沿着屋顶向远处

飞去。

苏慕岐看得一挑眉,低声笑:“逐鹿山庄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至极啊。”

这时候雨势又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湿粘粘的,二人见无人再来,便轻手轻脚地躲到了廊里。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黄拙书房的雕花窗户,暖黄的灯光从薄薄绢布里透出来,烛火跳动,影影绰绰的。大雨隔绝了声音,透光的书房在黑暗中像一只沉默的巨兽,无声地围困着一切情绪,将黑夜隔绝成两个部分。晏鸿飞等得焦灼,忍不住跳到栏杆上,望眼欲穿:“妈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苏慕岐定定抱着手臂,睡凤眼中映出冷冷幽光:“雨这么大,当然听不到……不过这样也好。”下巴轻轻一挑,他握紧剑柄,轻盈地走进了雨里。晏鸿飞赶紧跟上,二人如虚影般从院门一闪而入,沿着小道走到书房檐下,寻了个树木处遮挡处躲好,贴着窗户悄悄地探出了头。

……一直到这时,他们才听见了房里隐约传来的细微响声。

那声音好像是一只猫,一只幼猫,被逗引得狠了,所以发出委屈的哼唧声。晏鸿飞与苏慕岐面面相觑,耳朵都贴在窗户上,神色严肃凝重——他们都是逛惯了烟花之地的人,自然明白这声音是什么。不禁心浮气躁起来,晏鸿飞拧着眉在窗纱的图案上细细找寻,寻到薄弱的花瓣处贴上去,眼睛稍稍一眯,便看见了里头的景象——

凌乱的书架那头,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檀木桌,桌上一个人躺在那儿,浑身未着寸缕,两腿大张,正朝着桌子另一侧大马金刀坐着的黄拙。

那个人是既明——虽然只能看见他的头顶,但晏鸿飞一见那双修长大腿便知这人是九师兄。他一手无力地摊着,一手伸到腿间,似乎拿着个什么物件在轻轻动作……听见那细微的chuan息声,晏鸿飞不由自主地屏了呼吸,视线凝到既明的私隐处。那处毛发稀少,物件幼嫩,仿佛刚刚发育的少年一般,青涩而柔软。

苏慕岐注意到他眼中神情变化,忍不住也寻了个眼儿贴上去看。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既明手中拿着的东西,一个圆柱体,白中透青,应该是个。这事儿既明似乎很是熟练,他手臂紧绷,只手腕细微拧动,那物便润滑地进进出出,刺激得滑白长腿一次又一次绷紧,谷欠罢不能。

黄拙靠在椅背上,面色冷峻,双眼幽暗,不发一语,只冷酷地看着这一切,好似没有动请的意思……过了半晌,在听见徒儿的声音变得逐渐密集上扬之后,他突然倾身过去,抓住那猛烈戳弄起来。既明忍不住急促地哑声低叫,劲瘦腰肢奋力挺起,双臂在桌上无序拧动,身子绷得像一张拉紧的白玉弓。

晏鸿飞和苏慕岐扒着窗棱,大睁着双眼望着这一切,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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