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2）

大殿内，文帝摒开所有人，只留云王在跟前儿问话。

两人就北胡提出和亲之事讨论了一阵子。

云王给出了两个候选人，一个是德妃的小女儿盛阳公主，另一个是淑妃的小女儿平阳公主。

圣上对此不置可否，原本他看好的也是这两个女儿。

不止是因为这俩女儿年龄合适，最重要的是，这俩女儿都算得上有心机，日后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俩至少能求得自保之计。

而且德妃和淑妃的娘家如今都已式微，在后宫靠的都是皇后一族，如今让他们出点力，也是他们知道，不能跟皇后一族走得太近。

心下有了决定，文帝也放松下来，抬眸看向赵子洵。

“洵儿…”文帝幽幽地唤了一声。

赵子洵垂首道：“儿臣在。”

文帝点了点头，对他这宠辱不惊地模样很是满意：“今日的初梅宴也差不多结束了，洵儿你可有了心仪之人？”

赵子洵稍稍迟疑，点头道：“有一个。”

“哦？”文帝忍不住微微前倾了身子：“洵儿看上了哪家姑娘？”

赵子洵的唇角微微上扬，却摇着头没说话。

文帝皱了皱眉：“怎么？还不愿同父皇讲？”

赵子洵失笑，拱手道：“儿臣并不敢欺瞒父皇…只是，儿臣心仪之人不可得。”

文帝从鼻孔发出一道冷哼：“呵，是哪家的姑娘，竟这般不识好歹？！”

“非也。”赵子洵道：“那位姑娘很好，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赵子洵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也是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个。

他知道赵子洵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也断然不是沉迷美色之士。以往不止是皇后、容贵妃，就连他都给赵子洵送去过不少美人，可没有一个能留住的，往往都被他转手送了旁人。

但依着赵子洵的性子，他看上或决定的事轻易不让人。

如同他答应皇后弱冠之际就自动请封为王的事一样，无论形势对他有多好，他决定了就要那么做。

可如今，赵子洵却这般坦诚地说自己心意之人不可得，且并无想要横夺之心，看来是动了真心的。

只是，身为皇家子弟，最不该动的，就是真心啊！

“呵，你倒是护得紧！”文帝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在文帝看来，无论是再美好的人，娶到身边就不同了。

如同他后宫的三千佳丽，个个看着都是好的，其实谁知道背地里都藏着什么心思呢。

赵子洵作为他最满意的儿子，在立储之事上退让，他还能理解为顾全大局，如今却是连一个心仪女子都不敢要了吗？！

“说罢，到底是哪家姑娘！朕即刻就为你二人赐婚！”

文帝的气性上来，用力拍了下桌子。

赵子洵失笑，抬眸淡淡地望着文帝：“父皇息怒，儿臣着实不愿强求。”

文帝又拍了一下桌子：“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顾家。”赵子洵面色不改，还刻意点明道：“顾家大房嫡女顾泠月，就是方才父皇为沈家六郎赐婚的那个姑娘。”

文帝心下一紧，眉心皱成了川字：“你…你…”

赵子洵微微仰头，面上淡淡的，好像陈述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文帝眯眼看他，想从他面上看出哪怕一丝情绪，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就像当初问他是否真的决定前往云州时一样。

许久过后，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

赵子洵再度垂首，低声道：“儿臣只是不喜欢强人所难。”

无论是亲事，还是当初立储的事，不是他不能要，也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愿强求。

赵子洵将他的野心化为最小，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却让文帝禁不住地思绪万千起来。

“皇上…”门外的内侍弯着身子推了门：“皇上，贵妃娘娘请见。”

文帝展了展眉头，挥手道：“宣吧。”

容贵妃穿着华丽的宫服娉婷而来，经过赵子洵时，面上的笑不由得重了几分。

这是她的儿子，也是所有皇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

“臣妾参见皇上。”容贵妃向文帝请安，又呈上一个册子：“臣妾同德妃妹妹方才拟定了几家姑娘的名单，还请皇上过目。”

文帝扫了一眼册子，名单不长，但文臣武将之家皆备，而且其中不乏有内阁重臣之女。

突然，文帝的眸子闪了闪，手指轻轻滑过册子上的一行字：“顾家姑娘…”说着还抬眸看向赵子洵。

赵子洵不动神色，他知道贵妃所写的顾家姑娘是谁，是那个在校验场大出风头的顾泠萱。

文帝见他依然面无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容贵妃：“今日辛苦你和德蓉了…”

德蓉是德妃的闺名，容贵妃闻声，淡淡一笑，福身道：“本就是臣妾该做的，算不得辛苦。”

文帝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动，半晌才道：“既然是为云王娶妃，还是由云王自己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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