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2）
夜行衣将沈辰风捂得极严实，可那三分笑七分宠的眸子却遮不住。
顾泠月冲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他是谁。
沈辰风颇为不舍地放开手，拉下面罩卡在下巴上，这才算是露出整张脸来。
两人快速闪到映月阁的一角，顾泠月小声道：“小将军，你怎么来了？”
沈辰风笑了笑，竟是拿出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来：“喏，给你的。”
顾泠月愣了一下。
刚接过那糖葫芦，沈辰风又不知怎么变出了一盏兔子灯：“还有这个！”
顾泠月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抬眸望着他：“如今还不到元宵，又不是花灯节，小将军从哪儿得来的兔子灯？”
沈辰风挑了挑了眉，声线低沉：“你猜。”
顾泠月垂眸，瞧着那兔子灯，唇角含笑：“是小将军自己扎的罢？”
初见面那天送的是兔子木雕，如今又送了自己扎的兔子灯…
沈辰风将她唇边的笑看在眼里，心头暖暖的，不答反问道：“你可喜欢？”
“嗯。”顾泠月点了点头：“自然是极喜欢的。”
“嘿嘿，别急，还有呢…”
沈辰风傻笑起来，像是献宝似得从怀里、腰间、袖袋连连拿出很多东西来。
小的有胭脂水粉、坠子玉钗，大的有玉镯、金钗、缠臂环…大都是当下女子喜欢的物件。
沈辰风将自己身上带来的东西掏遍了，最后拿出一把镶了宝石的黛色匕首：“这个…咳，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它是陪了我许久的，你留着防身…或者随便摆着玩也行。”
顾泠月怀里抱了一堆物件，抬起眸子，眉间微微蹙起：“小将军，怎么给我这些东西？”
“咳咳…”沈辰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今天不是你的生辰么，我早就准备了这些…但实在选不出哪个好，索性都给你！”
顾泠月失笑，垂眸瞧着怀里的那些东西，原来这些都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不过倒也奇怪，虽然两人有婚约，但并未合八字，他怎么知道自己生辰的？
“小将军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沈辰风抿了抿唇：“这个…反正我就是知道…”
他才不想告诉顾泠月自己为了打听这个费了多少周折呢。
顾泠月倒也不多纠结，甜甜地笑起来，声音软软地道谢：“谢谢小将军，泠月很开心。”
沈辰风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烫，耳根子也发了热，轻咳一声，竟问：“你如今道谢，只用说的了？”
顾泠月一惊，这人怎么…愈发混了呢！之前可不是这样啊...
沈辰风也知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忙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个好消息——算是送你的生辰大礼罢！”
大礼？！
顾泠月疑惑地望向他，这些还不够，竟还有什么大礼么？
沈辰风料想她是猜不到的，唇角微微上扬，俯身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孙神医已经同意给你母亲医治了！”
顾泠月惊地睁大了眼：“当真？！”
“那可不是。”沈辰风复直了腰背，一副很是得意等待夸奖的表情：“我沈六何曾骗过你？！”
顾泠月是真的没想到。
她以为自己这些天出不得门，孙神医那边会耽搁许久，没想到竟…
“这…这…”顾泠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沈辰风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他的做法实在不入流，不提也罢：“唉，我自有办法…对了，孙神医虽然答应医治的事，但他不会进顾府。过两日，我派人到顾府送东西，顺便将孙神医带进来，届时你瞧着时机把老孙头引到院子里去…”
顾泠月频频点头，心下真是又惊又喜，眼眶也止不住地有些发红。
沈辰风说罢，瞧她的表情很是难猜，也不知她是要哭还是要笑：“你…不高兴吗？”
顾泠月轻轻摇头：“不，我很高兴…只是欢喜得有些…有些想哭…”
沈辰风想了想，还是想不透。
他以为开心欢喜就该大笑的，没想到竟然还能欢喜得想哭…
沈辰风“嘿嘿”地笑，靠近两步：“你欢喜就好…”
顾泠月垂下头，一滴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下来。
究竟是感动欣喜，又或是喜极而泣，她也说不清。
她只觉自己心里有一束光，照亮了这深沉暗淡的夜，也暖了这寒冬时节。
-
翌日，顾泠月早早做完了早课，准备换身衣裳就去绛云院看凤氏。
莲儿却急忙忙地跑过来，同她讲：“姑娘，婢子…婢子刚听说了…”
顾泠月侧过身，拭了一下额上的密汗：“听说什么了，这么着急慌忙的？”
莲儿的脸色有些发白，鼻尖却是微微泛着红的。
她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听来的事说了一遍。
说得是之前顾老太罚顾泠月禁足的事，其实顾泠萱之前就说了一半儿，这几天又衍生出别的版本来。
先是说初梅宴上凤二同沈六在木香院打起来了，后又说沈辰风在御前求赐婚，两件不相干的事相加，被有心人刻意衍生出不同的版本来。
一是说她顾泠月看不上没落的沈家，却与自家表哥来往亲密，为的就是攀上丞相府，否则沈辰风也不会在御前提出赐婚之事。另一派则是说她与那沈家六郎早就私相授受，可作为顾泠月的外祖一家，凤氏压根看不上沈家，才会有凤二公子刻意阻挠的事出现，偏生沈六郎又是个直脾气，无奈之下只得以在御前求赐婚作为对策。
无论怎样，在各种流传起来的版本里，顾泠月都是被一语带过的，偏偏这一语带过的内容，却被套上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名声。甚至还版本说她是早就没了贞洁的，所以各家夫人才明令禁止自家姑娘同顾家往来…
“姑娘，传这谣言的人心也太毒了！”莲儿气得直打哆嗦：“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怎能这么说姑娘呢！”
顾泠月心下虽然不舒服，却也没莲儿显得那么激动。
谣言的始作俑者定是石家双姝没错，可能把谣言传得这般有模有样、还传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便不可能是石家双姝所为了。
应该是有人借着之前散播出来的由头刻意推波助澜…是谁要这么呢？这么做又能有什么好处？还是说那人想用这样的谣言逼她做什么事？
想不通，便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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