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收全了吗？”裴言问道。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果不其然，等到结束铃声响起，女孩才想起自己是这一排收卷人。

刚刚被逮了个正着，现在可不敢再主动往前“送死”，无奈不好拜托前边的陌生同学收卷，女孩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眼看大功告成，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就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正在整理试卷的裴言却是冷不丁地来一句：“收全了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孩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收……收全了。”女孩磕磕巴巴地回道。

裴言拿出一份卷子，自言自语道：“这份卷子的顺序怎么放错了？！”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没注意到！”

裴言顿觉好笑，抬头一瞧，原来是这个女生。

方尚看到小姑娘欲哭无泪的模样，以为是裴言吓到人家，赶忙安慰：“没事儿没事儿，裴老师不是说你的这一摞，是另外一摞顺序不对，快回去吧。”

女孩一溜小跑着回到座位拿起文具就从后门溜走了。

方尚拢好试卷，塞到裴言的怀中，说：“你看你，把人孩子吓得都快哭了。”

裴言有些哭笑不得，说：“我也什么也没做呀！”

“上学那会儿你不是桃花泛滥的吗？现在的小姑娘怎么怕你怕得要死？”

“……”

接下来就是方尚无尽的嘲笑声。

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朋友之间借穿外套的行为，愣是被传成了暧昧不明的八卦新闻，一众吃瓜群众吃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时间背负着痛苦与欢笑，风尘仆仆地赶路，日子转眼已到运动会。

不得不承认，尽管裴言脾气再差，也掩盖不了他那闪闪发光的俊容。

两个帅气的老师跟在队伍旁边，引得其他班的同学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就连本班的女学生都不由得做星星眼，花痴一片。

一个背着吉他，一个拿着相机，哪里能看出来这都是将近三十的人呢！

临了上场，方尚因要为班级拍照，没有参加合唱。

前奏响起之时，操场上居然出奇的安静下来。

裴言弹起手中的吉他，身后传来的合唱声，夹杂着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相为矛盾的稚嫩与成熟：

……

我好想你在起风的夜里

我好想你在人群的缝隙

你听见吗这一句喜欢你

追得上你背影吗

那些大喊过的名字没完成的约定

全都藏在心底开出寂寞的花

你好吗为什么长大就要走散啊

……

有人泪流满面，有人阴郁愁容，有人放肆大笑，方尚按下快门，一张张的鲜活的面孔的定格在画面中。

裴言不经意地抬眸，目光恰巧落在方尚的身上。

此时的方尚看到同学们的表演，正笑的合不拢嘴，裴言看到他这副傻笑的样子虽有些嫌弃，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满足感？这个词在脑海中的突然出现着实让裴言有些惊讶。

这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他自认为自己的人生优于大部分的同龄人，直到此刻，才清清楚楚意识到人生缺了一角，这可真是神奇呀！

这个文科班体育差的可怜，参加的项目更是寥寥无几，与其他班激昂加油的气氛相比，简直安静得不像话。

方尚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咱们班的学生是不是都睡着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默契地转身回瞧：大家都低着头在干什么？

这倒是勾起了方尚的兴趣，他悄无声息地转了一圈，发现小部分在勤勤恳恳地写作业，大部分在——！

这个年纪的孩子谁还没有点小幻想，好吧，一向开明的方老师当然不会追究，姑且让他们放松放松吧！

咦，班长在写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方尚拽拽裴言的衣袖，悄声道：“你看。”

裴言不明所以地顺着方尚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出声。

“裴言，你小点儿声，别被发现了！”

“哈哈哈，没事儿，这个年纪的小孩可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搞得我十分好奇她在写什么。”

“我猜八成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

方尚打趣道：“哟，不错呀，看来谈的恋爱不少。”

本来他们就处在观众席的边缘，于是裴言一把勒住方尚的脖子往怀里带，凑到方尚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方尚有些不知所措，只听裴言悠悠道：“滚！”说罢松开手。

方尚赶忙直起身环顾一周，确定没人发现，他急忙道：“woc,大庭广众之下你干嘛？！”

方尚摸摸自己发热的耳尖，慌乱中把一摞作业丢给裴言，说：“来，帮我把剩下作业批改完，我去趟洗手间。”

裴言接过作业，喃喃道：“懒死你算了！”

下午五点钟，一天的项目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只剩下教职工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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