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徐(完)(1/2)
“等等,”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这场闹剧站了出来,“修改会议流程通知各位董事了吗?”
是一位看上去颇为精明的中年老板,不是地中海的那种。
“已经问过董事会会长了。”江天一面色不变。
但会长却脸色突变:“什么时候?”
“在更换新的会议流程之前,会长忙,应该是没注意。”
“人在恍惚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可信?”
会长脸色涨成猪肝色,为难他要出尔反尔,当个失信之人了。
江天一相信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董事会还没有谁会傻到来违背商人道德守则中最敏感的“诚信”问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我并不是要强求会长无视一时的疏忽来影响自己的诚信问题。如果是这样……安助理,去把碎纸机旁的文件取回来。”
被点到名的安助理下意识起身,又被人喝回:“坐下!”
说话的正是会长,他阴着脸,不悦道:“把名字加上,快点。”
“这……”
在上头江天一改power point时,下头的董事会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显然他们没有细看流程的习惯,大概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里管这些走形式的会议?
这一切自有人尽收眼底,周乾坤看着众人的反应,从鼻腔里冒出一声不屑的“哼”。
而他被派来这里,除了与某些小朋友有前后辈的提携关系之外,主要还是代表政界那边对这回允长生制药事件的重视。
幻师界的那些事,其实也逃不开一个“政”字。
所有人都熬到了江天一结束裹脚布般臭长的发言,在他结束鞠躬的时候,纷纷开始骚动起来。周乾坤好笑地看着这里面的人,最后将视线锁在会长这只出头鸟身上,若是这回这糊涂蛋不能出其不意、倒打一耙,怕是会失去大半成员的支持。
果然,会长忍不住了:“既然结束了对“英雄”的悼念……”
这人将“英雄”二字咬得重,听上去别有用心,饶是从舟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里头的意思刺到差点坐不住。
这人在挑衅他们,嘲讽林成雪自以为伟大的牺牲只是获得了一个可推论的信息,他们就是再怎么吹上天,也不能改变林成雪已死的现实——他就是个炮灰。
会长继续端着架子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我们先处理一件小事,暂且不说总经理和江经理越过董事会众人修改进程无可辩驳,就是江经理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没有丝毫悔改之意,甚至挑拨董事会关系,这都已经构成了严重的认识错误。”
部分人点头赞同,敌对之意毫不遮掩。
江天一作为一个去抢他们蛋糕的准继承人,向来习惯了这些目光,只是举止得体,未有一丝一毫的失礼。
董事长以为他心虚,语气昂扬道:“何况对殉职员工的家属安抚方案都未下达,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来谈对死者的敬重,岂不可笑?老夫认为,这种敷衍的态度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亵渎。”
众人讶然,显然没有料到会长也会打同情牌这一手,甚至以进为退,将自己把控董事会的野望承认,再将江天一的野心进一步烘托。
老狐狸……
江天一眯了眯眸子,没想到除了自己,对方也敢走这么一步蠢棋。
蠢棋下得好了,往往能达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这时的董事会突然从瘟鸡成了有靠山的鸡,昂首挺胸炫耀鸡冠那坨肉的样子分外可笑。
“因势利导,既然我们的讨论内容涉及死者,我们在开始涉及相关内容之前进行一次简单的褒扬,至少也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起码不会冒犯到死者的亡灵是不是?”
眼看着会议的走向逐渐灵异化,沉默的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终于看出来,姓江的难得参加会议不是为了帮同伴讨个“封赏”,他只是来搅混这一潭子污水
“我认为……”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开始变质的叵测,“反倒是先生您的行为有些出格了,公然在大会上辩论起来……哇,难道是要耽误您日收入过万的时间吗?还是说,这个日收入是动词的那个日?”
这人是华中地区新上来的一个副经理,生面孔,于从舟他们却不是。
那双桃花眼在众人看他时会说话似地眨了眨,“我不是任何派的,我只是看不惯他一个老太婆搔首弄姿,还整天幻想别人想占他便宜而已。”
“请注意言辞,先生。”秘书小姐出言提醒,却被男人看了一眼,脸上还未飞起薄红,便听这男人又说:“说的就是您的主人,小姐。”
“主人”这个词可以暧昧,也可以屈辱。
那位年轻的女士一时脸色变幻,青了又黑。
从舟好笑地看着好事的耗九,这人一定是掌握了不少上司们的秘事,这样还能一路爬到这中央的圈子来,实属不易。
“先生,请注意身份。”这回轮到了秘书的老板说话,他还有意敲了敲桌子,探身向前看耗九,明摆着在提醒耗九身份的低微。
耗九笑了:“是封建社会吗?妃嫔提醒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
这种口无遮拦的样子可以说是很毒了。
更别提那双戏谑的双眼还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到了江天一身上。
还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
从舟眼角抽抽,他知道这个没节操的东西已经荼毒了青象附近所有分部,看见他就头疼。
看好戏是一回事,被牵扯到里面又是另一回事。
他选择开口结束这场闹剧,至少先排除耗九这个不稳定因素:“好了好了,该说回正题了。耗先生在保安抵达会议室之前,您还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为您刚才的语言脱罪。”
“有必要吗?”耗九看上去也不生气,半晌,保安队出现在门口时,只是哼了一声,挂着一张笑脸,在桌腿上猛地一踢,一跃起身,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钱扣姓水的名字上,反正那小子马上就有钱了。”
片刻后,外头传来哐啷一声,似乎是玻璃碎了一地。
在场众人无不唏嘘愤怒,这人脾气真大。
至于他口中的“姓水的”,整个太阴就一个姓水的,这是在说谁想都不用想。
“仗着有后台胡作非为?”从舟自言自语,半晌笑了。
他老远就看见几位董事会的摸了摸鼻子,动作隐蔽,但看得出来是急出了一身汗。
恐怕他们现在正在腹诽现在这一群年轻人没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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