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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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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尚过的湿寒气犹在,本该露头的暖阳也吝惜那点儿不多的晨光,在云层之下遮遮掩掩的不肯出来。天色一如往常的阴沉着,像是在酝酿年关将近的第一场雪。京中虽比边城少了那扰人的风沙,可凛冽的风却还是不留情面的刮着,让人阵生寒意。

这个时辰的官道上还没什么人走动,只有僻静的小路会有上三三两两起的稍早的小贩,瑟缩着挤在货物中间,不时的眯眼四处打量着,连吆喝都懒得喊上一声。

黑沉木的马车赶着将压下来的暗云急驶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临近了府邸门口。府里的管家钱伯一早就揣着手伸长脖子张望着了,见马车临近,忙搓了搓手迎了上去。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一直跟随在李晏身边的内侍。

马车里小炉烧的正旺,密实厚重的车帘挡住了外头叫嚣的冷风,暖意围绕在身侧,不过才待了一路,竟让李晏觉得浑身都热透了,内里起了薄汗,手心里也汗津津的。他听着车外夹杂着风的喊话声,还未曾分辨那人说的是什么,身子蓦地前倾,马车停住了。

旁边的景湛手快,一把扯了帘子,让没防备的李晏被灌进的冷风吹了个正着,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抖掉了一身的热汗。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只觉身上一沉,和昨日那件同样做工精细的披风压在了身上,还带着稍许体温。身侧伸过的一双手熟稔的在他颈前打着结,勾起了他昨日灯下曾见的一幕。当即觉得呼吸一沉,急促而潮热的喘息喷洒在了面前的一双手上,但那双手的主人却好似并未察觉这小小的插曲。

“王爷,您传回的话老奴都照办了,小殿下的卧房离您院子不远,都收拾妥当了!”钱伯躬了躬身子,对着还未下车的景芫回禀着。

“三哥!你怎么!要是成安在这,那我也不回府了,南襄王府就留着生虫子吧!”刚跳下马车的景湛听见钱伯的禀报,瞪着眼珠子差点崴了脚,拧着眉毛叫嚷起来。

“四殿下的卧房老奴可一直收拾着呢,只不过前阵子殿下不是才嫌王爷管的勤溜回去,这怎么就闹着要回来!”钱伯笑眯眯的看着他,目送他撞开了侍卫,一路跑进府里。

李晏脑子还晕乎乎的,没心思去在意景湛说了什么,只是在一片吵嚷声中按部就班的下了马车。身上景芫的披风有些过于长了些,下摆垂到地上,差点儿让他没留神在府门前摔了跤。钱伯看着他身上的披风,眼神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马车里的热气差不多快散净的时候,景芫才慢条斯理的露出了一个脑袋。钱伯见状忙上前伸了一只手,不过就在边上的李晏显然动作更快,已经先一步挡开钱伯,伸手扶住了景芫。

那一刹那的触碰,冰的李晏一个激灵,差点松了攥着景芫的手。明明马车里都热的让人发汗,按理说早该暖透了。可他的手还是凉的有些吓人,就像是伸在车外冻了一路。他蓦地想起,之前两次从他身上嗅到的那股子草药味儿,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令人诧异的是,今日挨着他坐的这样近,除了一点淡香,药味儿却并不是很明显。

李晏盯着这兀自苍白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艰涩的把目光移到了他的面上,只是那攥着他手的力道又紧了几分。风将他鬓边束起的发吹开了些,扫扰着衣领上那露着的一道白皙皮肉。没了披风的遮挡,即便穿的再厚,也还是挡不住直往颈间钻的寒气。

景芫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没有侧眼看他,也没有松开握着的手,就像是昨夜一般反手牵过他,迈步向着府门走去。钱伯和内侍及府中的众小厮也规规矩矩的跟在二人身后,进了这高墙之中。

作为亲王的府宅,郕王府应算是穷奢极欲到极致了。当初先帝逝世,新皇一道圣旨而下,亲下视

察三巡,方才成了这令人艳羡的郕王府。众人皆赞,皇上贤明圣德,不但有治国之志,还有这惜情之心。人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却还是让这胜古明君破了咒,不知真假的上演了一出手足之情的戏码,换了臣民的一众赞誉,成了美谈。

表象之下究竟为何谁又知道,谁又会去在乎呢。至少,南缙的百姓不会;口耳相传的言论,也不会。

李晏被景芫牵着绕过了正厅,直接往他卧房所在的院子而去。郕王府修葺的十分精心,细看之下只觉得比那高墙阔院的皇宫还要精致些。一砖一瓦虽是如此陌生,但因为景芫而形成的那股子恬淡,却丝丝缕缕的浸透出来,不咸不淡的将李晏绑了几遭。

一路上,低矮的旋风打着转儿略过他的脚踝,不时还会带过几片残叶打在他小腿上。院子里除了那些常青树,其他的几乎都只剩了光秃的树枝,连同不多的秋叶,支棱的交错在一起。被风一打,就什么也不剩了。

阴云压的更低了些,眼看就快要压住高耸的屋脊,包裹住整个屋檐了。景芫微仰起头看了看,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在李晏的四处打量之下,牵着他进了收拾妥当的庭院。

“三哥!成安!你们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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