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襄(五)(1/2)
怡王府外,两名蒙面黑衣男子趁着夜色仓皇出逃,直至周遭无人方停下脚步。一男子身泛水光,气喘吁吁,正是夜袭红襄之人,他原以为怡王不在府中,处理两个女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怡王那么信任洪江,竟然给他调遣全府侍卫的权力,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怕他插翅也难飞!
“搭救之恩,没齿难忘!”他微微调整呼吸,向另一男子抱拳作揖,言虽如此,他阴寒的目光直直扫向那人,能在怡王府及时出手相救,到底是敌是友?
那人冷冷地截断他所有试探,掏出腰间的玉牌,上面清晰刻着一个“睿“字,在景睿的暗卫中以玉牌暗卫为重,其次是玄铁暗卫,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批斥道:“鲁莽!差一点,你就坏了殿下所有计划!”
“属下失职!”男子单膝跪地,佯作惶恐,心存疑惑,太子曾说一名玉牌暗卫命丧怡王之手,玉牌不知所踪,此人会是怡王的人吗?况且今夜之事不在太子的计划中,若不是在碧园无意被那丫头撞见,担心她泄露“她”的身份,他不会铤而走险!
这个人有问题!
黑暗中,他微微仰首,问道:“殿下可有下一步指示?”
那人双眼如古井,不起一丝波纹,只将袖中雕龙玉佩递给他,寒声道:“传殿下口谕,十天后取怡王性命,不容有失!”眼神扫过他手上冒血的咬痕,道:“你手上有伤,这几天不宜再潜入怡王府,十天后怡王大宴宾客,是你再接近他的好机会!”
“还有,殿下并不知道你今晚做的蠢事,若想保住‘她’的命,劝你先避避风头!”
一个“她”让男子心神一晃,加之信物与机密相证,使他疑虑全消,恭敬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二人分道扬镳,一人向太子府去,另一人踟蹰半晌朝太子府相反的方向去。
黑衣男子在靠近太子府时转了一个弯,又在大街上绕了几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方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在一破旧的木门上敲对暗号,门一开便侧身钻了进去。
小屋内陈旧破败,蛛网四结,一张尚算完好的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光如点豆,照得桌边人的脸昏暗不清,薄唇微启,温润笑道:“终于回来了!”
黑衣男子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随意甩在木桌上,腾起灰尘无数,“老七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一会儿封锁全府,一会儿又解除戒备!”
“仅此而已?”景煜眉眸一挑,这可不像景翊的风格,也不像夏侯箬的脾气,红襄出事,她应是心急如焚,怎么会这么快善罢甘休?
“别问我,我忙着救人在!”景璘捡凳坐下,习惯地伸手去够茶碗,发现桌上空空如也,一张俊逸出尘的脸拉得老长,“三哥,我又渴又困又饿,咱们能不能赶紧说完赶紧回家!”
景煜笑意愈浓,不紧不慢道:“不晓得是谁放着现成的暗卫不用,非要亲自上阵!”
提及这事,景璘态度陡转,一脸肃色,阴冷道:“幸好去的是我,早有准备,不然早穿帮了!”说着,他将袖中的两枚近乎完美的赝品丢在桌上,把经过和细节给景煜讲了一遍。
景煜闻言沉思,听景璘的意思是暂时离间了那人和太子,至于那人最后会不会照他们的部署来,景璘还不敢打包票。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想借机挑大太子和景翊矛盾的希望破灭了,他该说是太子更沉得住气,还是景翊更深不可测呢?
这出戏,有点看头!
景璘有些犯困,揉着眼窝道:“干脆把姓石的解决掉,不信太子的人没动静!我们之前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不!”景煜摇摇头,含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们嫌戏小不愿接,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出大的,十天后,好戏才真正开演!”
景璘手指微微一顿,极快,又揉了两下,懒散笑道:“三哥,你这可是送了念心一份生日大礼,不怕她哭啊?”
景煜淡笑不语,微弱的光亮点燃他眼中的笑意,如火苗予人温暖,又令人惧而却步!
第二天清晨,红襄醒来,睁眼一见满屋子熟悉的脸孔张嘴就哭,直等哭够了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说到底红襄的无妄之灾就是一件衣服惹的祸!
原本,红襄从屋子里出来后只想在附近走走,没想到被一只猫引到了湖心竹亭,遇见一个婢女跑过来喊她绿意,说夏侯箬在碧园等她,这样的乌龙她没往心上放,可她去了以后碧园空无一人,临走时被人袭击了。
婢女!湖心竹亭!
众人的焦点一下聚集在了昨晚的女尸上,会是她吗?另外,夏侯箬小产后很不喜欢猫,景翊下过命令府中不能养猫,那只引红襄去竹亭的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而当前最大的突破口便是红襄见过的婢女,找到她,顺藤摸瓜,也许会有收获!
不幸的是,经过红襄确认,女尸就是那个婢女!
一听消息,景翊一颗心随之下沉,线索就此断了!
景翊不甘心地将之前的线索来回组合,中午绿意撞见碧园密会,晚上男人就让婢女诱引“绿意”去碧园,再转头杀她灭口,照她脚踝上的细绳,男人并不想让她的尸体那么快被发现,他肯定还有其他的部署,只不过被突然出现的绿意给打乱!
他大胆作出假设,问绿意道:“她会不会就是你见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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