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真相7（1/2）

计长心坐在头骨上，神色呆住，没有任何的表情，像被那场景给吓到了一样，可她的眸子似是让人用毛笔加了一滴墨，暗色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悲切。

仿佛过了好久，计长心突然蓦然一笑，几乎能看出来的妖异，她眼底起了些雾气，染着眼睛红了一圈。

她轻呵了一声，道：“出来了竟然。”

那声音轻到就如叹息一般，飘散融入到了周围的每一处，无力抵抗空间压迫的无言。

她感觉是这压抑的气氛让她身体里的血更冷了，冷得她心里不住地发麻。

人都死了，全部都死了，那一场经历完全像是一个笑话，现在的眼泪更像是笑话，其实细想，什么都不会有变化，因为不可能。

她低着头，盯着手上的青筋，眼眉都垂下，看着柔软了许多，少了那面容自带的凌厉便添了几丝微乎极微的脆弱。

好似一场梦醒来，她有些不适无措。

虽然，计长心嘴角的微笑依然在，可多少看着都酸涩了几分。

她闭眼静想了几秒钟，再睁开眼时便收回了那眼中的泪花，手心的温热让她慢慢回过神来。

只是一瞬间的情绪涌上来有点儿莫名的伤感，她抬眼便能看见那双能抚慰人心的眼睛，淡淡的担忧包裹在里面像是清澈明朗的流水，下得很慢，却能洗清石头上的污浊。

他的眼眶也有着湿润，如同她一样的湿润。

计长心冷静下来，心头一软，手指在他的手背蹭了一下。

闻燚下意识地握紧了计长心的手，他能感受到她指腹微微蹭着她的手背，痒痒地扫过他的心尖，他试探问道：“可……好些了？”

“嗯，刚刚看到小离有点儿没忍住。”

她没想过灼华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的事情，到头来是为了利用花娘禁术所造成的波动制造更多的怨气，从而以此抵消天然山水制成的法阵。

阵法可能还未消，但为什么感受不到，也许是因为所用皆是没法破坏的东西，都是自然给予的，与平常画出来的不一样，所以计长心不能感受到法阵的存在。

灼华找得也是一个能让她出来的缺口，而不是破阵。

花娘的禁术是其一，今日生气浓郁是其二，虫子入人身是其三，最后诺敏、奈曼和包克图的十七年前旧事是其四，只要这四个全部满足，她便能有几成出来的把握。

一个阵毕竟只是一个阵，这么多年总有些变化的东西，但唯一变化最大的是阵法的力量在慢慢地被消磨，其他那些都是可忽略的。

如果灼华要等下去，除非她要等到消散天地那一刻。

十七年前，传统家族的灭亡，人骨都埋于地底之下就说明灼华已经试过用人死后的怨气作为撬开阵法大门的一根铁丝，很明显她未成功。

但除掉了那些碍眼的人也满足了她的计划。

计长心不知道灼华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要利用诺敏，但她肯定知道诺敏的野心，她看似是在帮她完成她的愿望，可实际用得就是她的一个名头，洛女祠就是干收香火钱的一地方，人多。

人一多就比较好搞事了。

十七年也够在百姓身体里养虫子了。

不然为何只有楼北的人数少，就是因为死气对人身体的影响。

灼华扶持包克图上位，一部分想让他稳定局面，另一部分是想让他搅乱营地的水，还有那些家族之人，只要借助过了她的力量的，虫子入到他们的体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她可以让这些人都消失。

花娘的禁术既是来自于传统家族，也是利用地对人的吸引做的阵，同样是以自然存在的东西画阵，一看都出自一人之手。

灼华不是傻子，这么些年就捣腾这个了，她既然没办法拆破这个阵法，何不用他的方法来做个抵抗。

两者相碰，必有一伤。

可惜那些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所以她一直对诺敏给予的希望不是那么的有兴趣，而且她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偶然的机会。

花娘也算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次算得再没有成功，她便会永远地待在那个冰冷的风雪之地。

今日夜晚生气浓郁，她可以利用生气保护自己在突破阵法时免收伤害。

即使不成功，那也好说。

起码没受伤，到时候诺敏和奈曼不管是他们中的谁上位，与她都断不了干系。

所有的一切都如她预料的那样，成功了，如此她重重地给所有人一个大巴掌，她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因为太过于突然。

包克图本就是个容易激怒之人，她虽设了“监听的叶子”，可“叶子”没有传来任何的说话声，这说明她的“叶子”又被界清掉了，原先不是没有这样的状况，但她会设很多，即使清理也会有几个漏网之鱼供她使用。

这次明显是一个关键点，界把不属于那里的叶子几乎清完了，包括他们两个，只是因为他们的生气让他们稍微停留了些时间。

界的意识是由花娘禁术引起的，但同样里面有着今日死去那些人的意识，这么交织在一起才形成了界，所以之前她被雷劈的那一下，意思应该是让她超度界里面有意识的那些厉鬼。

她看了一眼这些头骨泛着浅淡的红光，问道：“闻燚，你会画平冤司留下来的那九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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