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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外门·留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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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荆梧莘,后头是我家姐姐荆白璠。我们做的可不是江盗的无本买卖,而是论人头的生意。”紫藤少女笑,“我不与几个哥哥为难,让出一条小船让你们离去,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何?”

既没有听过赤血门之名,出名的人物里也没有荆家姐妹,几个门派少年登时义正辞严:“不管你们是谁,我们青蝉宗乃是正道,绝不会放任你们草菅性命!”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总爱讨苦头吃,讲规矩不听,那就怪不得我了……问我赤血门是什么,今日/你们就知晓了!”

不意外几人回答,刚说到“知”字,紫藤少女荆梧莘手中长刀当腰击出。

门派弟子中的六师兄仓促举剑挡下,被力道震得后退数步,身后师弟赶忙扶住。他们也远非绣花枕头,即刻以剑阵反击,只是以多打少,面皮未免有些滚烫,手下也留情。

荆梧莘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她恣意挥舞着手中长刀,身法敏捷,轻灵仿佛旋舞,只舞姬舞的是缎带,她舞的是刀。

随着叮叮当当一番响,荆梧莘拧身,将整个剑阵打得溃散。她面不红气不喘,鬓间垂花稍晃,半缕发丝未曾乱。

然对面门派弟子手中兵器都成了遍布豁口的废铁,更有人闪躲不及,身上添了伤痕。

荆梧莘举刀,正要送这些人去地府管闲事,她阿姊荆白璠开口:“等等,打昏他们便可。放他们走,我们需要一些人见证我们所为,好叫他们为我赤血门扬名!”

荆白璠的话,几位门派弟子听在耳中。滥杀无辜本该掩人耳目,他们这般的嚣张,浑然不将人放在眼内,顿时令几个涉世不深的少年目露愤怒。

荆梧莘无有不从,刀锋转成刀背,一刀一个,将这几人打昏,吩咐左右:“把这些咸鱼搬到船上,放他们下水,让他们滚。”

三层,借机暗自观察,初步了解荆梧莘实力,四人知晓他们不可能一直躲在栏杆后。

将右手放在刀柄上,唐出云低声说:“夺船,走。如若分散,新典县见!”

随后他越过栏杆,径直自三层一跃而落,手中刀作阴阳把,刀剑所指正是荆梧莘!

风声凌凌,荆梧莘听闻衣袂翻动声,果断倒退,俄而眼前一花,一柄雪亮长刀扎入半个足尖前的甲板。偷袭者正是她追寻多时之人,下落时的冲劲将她足下木板砸得一头翘起,荆梧莘沉身,腰马合一稳稳站住,借高低之差,扬刀劈向唐出云肩头。

唐出云迅速提起长刀,翻过来斜着刺出。

荆梧莘见此,不得不中止下劈,避开唐出云刀尖,不叫其刺中自己手腕。只她如此,失了先机,对唐出云乘机使出的连击,只能不断格挡。

唐出云此举,即是先声夺人,也是复仇心切,更直接导致仍然躲在三层栏杆后的人都被发现且警觉。黑衣人们放弃对余下舱屋的搜索,转向通往三层的楼梯,意图将几人的去路堵死。他们虽分作两组,一组亦有二十来人,自思围攻三人绰绰有余,且既然寻到了目标,前往前舱的人想来很快就会回转,届时四十数人对四人,无疑胜券在握。

这一点,代樘海也想到了,心中暗自着急。

代樘海武功堪堪强身健体,跟随唐出云行走数年,多在幕后,但身为医师,总有保命技巧,忙将手伸入包袱中,意要掏那散功的药散。手还没有触碰到包袱皮,罗谷雨忽然一肘横来,他猝不及防倒退,后背撞到墙上,同时耳中一声裂响,骤然炸开的木屑打的他身上发疼!

侧头一看,原先站在楼下的荆白璠竟在他低头不到片刻的光辰中飞身上来,其手中浑铁长棍一棒打裂栏杆,木屑正是被她棍风所带出。长棍棍尾深深陷入木料中,荆白璠便以棍尾为支点凌空前翻,二度扬起铁棍,大开大合,力劈华山!

少女来势极快,脑后发辫飞扬,森冷月光下,发间凌霄花透出血一般的绯色。

眼睁睁看着面前攻势将近,棍风锁定下代樘海犹如被点了定身咒,四肢麻木,眼不能动口不能言,如此呆呆地准备以血肉之躯去接这钢铁攻势。

千钧一发之际,肩头被罗谷雨重重推了一把,代樘海身不由己倒向旁侧。铁棍在他惊恐注视下打破舱屋屋檐,将门楣门框一分为二,最后将地板打出偌大窟窿,露出底下第二层舱室内的景象。

原先是代樘海站在中央,唐申在左靠近走廊末端,罗谷雨在右靠近楼梯。少女荆白璠这一劈,将代樘海与唐申分在一处,罗谷雨在另一处。

建功心最切、冲得最快的黑衣人已攀上最后一层楼梯,冒出了头,看情况,不要片刻就得对上。罗谷雨将手里笛子塞到腰上,隔着少女,对唐申道:“申,哩对付她,保护我同族,剩下人交给我。”

“好。”

听到罗谷雨谨慎地隐藏“雷越”之名,或取雷越的字“申玙”、或取从前自己曾告诉他的本名来呼唤自己,唐申眼中温和之色流露。

但他手上可半点不温柔,拽起代樘海并将人推入屋中,以躲避荆白璠的棍扇,并以眼神示意代樘海跳窗户逃脱。

唐申仍记得这所谓赤血门,那日曾口口声声说要捉唐门的人,想来这就是对唐出云穷追不舍的原因。观他们的举动,并不似知晓唐门有内外门之分,初步猜测是某个新兴的小门派。小门派和江湖新人一般的麻烦,多小看天下英雄,又不知把山门安在哪个犄角旮旯,想讲道理也难找到地方。

唐申对这麻烦敬谢不敏,更不想参与进任何事情当中,索性弃暗器不用,他拔出匕首,掷向荆白璠,吸引其注意,好让代樘海有逃跑的空隙。

荆白璠回棍格挡,旋转着掷出的匕首砍在棍中,绕着棍身旋转一圈,竟不改轨迹再次刺向她。她挡的仓促,与长棍距离颇近,险些被匕尖划中,忙运内劲将长棍一震,匕首反掷回去。同时长棍往地上一杵,她紧随在匕首后飞身踢去,黑红衣摆扬成一朵浴火黑莲。

匕影转成一片,分不清头尾,唐申手一伸,却准确地捏住匕柄。他从不与人比拼气力,灵巧翻身,从少女头上掠过,落地前向后一脚,将少女以为支撑的长棍踢倒。

骤不及防,荆白璠一下便倒在地上,但立即乌龙绞柱翻起,盯着与她交换了位置的斗笠人,眼中惊疑不定。她眼中的斗笠人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懒作任何架势,因此看不出师出何门。不仅如此,他还背对着她,仿佛并没有把她放在眼内,看向另一侧,看向她那些呐喊着冲向一个异族人的下属。

另一侧,黑衣人已在面前,当头的二人并肩,一者前一者后、一左一右舀剑刺向罗谷雨。

罗谷雨不闪不避,先是抬足,一脚踩住左侧长剑剑面,用力往下踩,牢牢将之压在地上。他足上银镯因他动作而起落,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再抬起右臂,他以腕上镯子格住右侧长剑剑锋,不顾两者相擦发出刺耳声,反手抓住人手腕往下拽。同时他脚一踹,直中左侧黑衣人胸口,拳一伸,揍在右侧黑衣人面中,打出两管鼻血。

二者前后而来,前后倒飞回去,顺序半点不乱。他们身后同伴收剑不及,被撞翻,兵器也穿透二人身躯。这冲锋发起不足一个眨眼,就如被浪推沙垒,摧枯拉朽,倒了一片。

没什么可多等的,罗谷雨快步迈向黑衣人。

分明是以一敌十,偏生走出以十敌一的气势。

这一头,荆白璠咬银牙,娇喝,奋力抽出长棍,足下连踏,以自身为中心,拧身荡棍。木料破碎的“啪啦”声再次响成一片,棍首扫平大片栏杆,她在空中转了个圈,最后重重打向斗笠人腰际。

杀机锁定,棍风笼罩,斗笠人却不受影响,再次动作轻灵地翻身侧旋,便让这一棍落了空,劈入木墙。

隐隐约约的,荆白璠在斗笠人侧身的瞬间,看到其嘴角有星点笑意,令她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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