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闻(二)（2/2）

他的办公室地上铺满了纸，混着些淡淡的汽油味，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我爱你。

程风回了一样的话，然后我看见什么从他手里掉落，周围的纸突然就闪了火光。

“永远在一起。”程风看着我，笑着说。

我回了个笑容，拥进他的怀抱。

永远在一起，我的程风。

——————————

火烧在身上很疼，几乎是大叫着嘶吼着，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疼。火舌吞噬着我，也吞噬着他

，浓烟已经将白子熏晕了，他悄无声息地闭着眼，嘴角还有点淡淡的笑。

像一个安然睡去的孩子。

火对他没有作用似的，他的手臂还是那么白。我低头看着自己，亦是如此。

强忍着剧痛，我把他抱了出去。办公室的火站在外面和没有似的，走出办公室，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我拍拍白子，用水浇他头上，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凑上去试试他的鼻息，颓然坐地。

他真的死了。

他郑重下葬，白父白母出奇没有怪我。他们给了我一封信，是白子写的。

“风哥，如果你看见这封信呢，可能我已经不在了。

我承认这有点荒谬，但我说的都是真的。首先让我对你说，我爱你。

我还要对你说，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能闻到烧焦味我也很害怕。潜意识在畏惧火光，在怕任何与火能过产生关系的东西。

包括你。

你身上的烧焦味很模糊，对，就是这个形容词。很模糊。它很浅，却又很深，我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因为埋得很深所以只浅浅地透露出一点点吧。总之，我有点害怕。

第一次帮你渡过飞机那关时，我意识到的不对劲却没和你说。

那个时候我就梦见你在办公室点燃了火，我和你一起死了。

我很害怕，所以不敢和你说，不敢和任何人说。

你知道吗？我不想你死。

我爱你。”

信到此结束，没头没尾。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咳得几乎要呕出血。

过了几日，我在收拾白子的东西准备搬到我办公室时，我看见了当时他问我的那个小说。

以人为镜。

大概是……白子在镜内，把镜外的我救出去了。

我在办公室里放了白子以前的镜子，就好像白子在里面一样。我对着镜子问我今天穿得怎样，工作做得怎样，自言自语说了很多很多，每日每周每月每年。

他们说我疯了。

何尝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是之前那篇的扩写。

白子先前看的文原型是西子绪太太的《死亡万花筒》里《以人为镜》的那篇。

白子的死与程风有关。

谢谢您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