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七与元一(1/2)
湛天谣的事情尘埃落定,睚欣带众人暂住重阳明,白凝羽没有反对。
重阳明里共十间竹屋。
其中一间,白凝羽用自己内力冻住,还经常嫌那屋子不够冻,直往里面灌至寒内力,把自己的内力当成冰窖来用,就为好里面存放的醉生梦死。
大家每次看见白凝羽在冻屋子,都觉得有点微妙,甚至想笑。
由这间存放醉生梦死的屋子来看,羽山道的十里桃花可能真的跟睚欣说的一样,是白凝羽随手给冻上的,不管湛天谣如何看待,至少白凝羽根本没当回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桃花是不错的泻药哦。”岐伯慢悠悠的表示白凝羽是在屯药。
“噗——”宁堪喷了一口水。
“咳咳……”杜宇也被呛到。
风陌躲的快没被喷中,却还是想抬手拍死这个没规矩的宁堪。甘北七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喷了一头一脸。懂事的小三伏赶紧拿了块帕子,给甘北七擦了擦。
君迁子摇了两下扇子表示:“的确是有疏肠的药效。”
“……”风陌嘴角抽搐,觉得这群人真的就不知道严肃正经四个字怎么写。
重凌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一个劲儿地笑。
幸好这番对话发生的时候湛天谣没在场,否则诸位恐怕已经被非墨刀追着了斩了几十个回合。
众人笑过之后话又说回重阳明里被白凝羽内力冻出来的那间冰窖,只要开门,那就冷得简直比嵩峻大雪荒郊有过之而无不及,靠近一点就冷得直打哆嗦,再深厚的内力都没用,手脚都要给冻坏,当然不可能去住。
剩下九间。
其中一间毗邻冰窖的屋子是黑御邪和白凝羽住的地方,大家听了睚欣说的关于黑御邪的事,加上杜宇转述的黑御邪发怒那一瞬间的可怖之感,大家当然不会去占那间屋。
第三间是厨……可能曾是厨房,现在则被白凝羽用来研制各种药草,更像是一个炼药房。
一想到白凝羽能培植出天下奇毒无根之花和有果之叶,前者只能用湛氏的血肉来解,后者则完全无解,肯定没人敢去住那间屋子。到是君迁子和岐伯趁白凝羽不在的时候去瞅过几次,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药草,回来之后就两眼发光的缠着睚欣要去三屏山里采药……当然,被拒绝了。
苍域此地特殊,三屏山后只有准祭,白凝羽的这些古怪离奇的东西都随意的摆着,也不设置阵法保护,没人会来造次。
剩下七间房,分配如下:
湛天谣和君迁子两个姑娘家,给单独一间。
出于对六老的尊重,他们被分了三间,让他们两人一组,共住三间。
珞殷、睚欣、重凌、宁堪,四位少年人一间。
杜宇、甘北七、风陌、三伏,这四人再一间。
睚欣嫌弃的看着百花丛一样的前代,说:“你自己住一间。”
“呜……小睚嫌弃爹了。”前代假作垂泪,却彩云似的洒脱地飘进了屋子,言行举止自相矛盾,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于是,正好用掉七间。
住了两天后,六老最先受不了,因为重阳明没有麻将可以打,白凝羽也不跟众人打交道,年轻的小辈还能相互间抬杠打闹,六老可没有那精神头,他们只能只能看着白凝羽每天都跟个白衣鬼似的飘来飘去,简直要有多无聊有多无聊。
六老闲过头就想起自己随身带了一种好玩的东西——徒弟。
颜学声称不能给杜宇落下课,杜宇此后再没空听他义弟讲那些秘辛故事了,颜
学抓走杜宇,这师徒俩就住了一间屋;曲泷也觉得琴课不可能让风陌蒙混过去,就搬到风陌那间去了;蚩索和岐伯都觉得君迁子的奇玄和岐黄课都不能落下,果断把她给提走了。君迁子师父多,录未没来得及跟上,根本抢不到君迁子。
睚欣看着六老折腾他们的徒弟,眸子都弯成了好看的新月,就跟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显得特别开心。说他不是幸灾乐祸都没人信,简直把珞殷等人笑得脊背生寒。
抛开杜宇、风陌与君迁子三人的愁眉苦脸不提,六老不无聊了,竹寮里就吵闹了起来。
跟风陌一间的甘北七不懂风雅,每天被魔琴穿耳,趁机溜去找珞睚二人,死赖着屋子说要住下。这间竹屋本来就住了四个人,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当然不可能让甘北七也住进来。但是让他一个人住其他物资,他又可怜兮兮的巴巴望着众人,眼神跟条弃犬似的。最后只得把宁堪丢出去陪甘北七住一间。
又过了两天,前代也耐不住无聊,死皮赖脸的蹭到珞睚和重凌的屋子住。
睚欣和重凌一起对付前代,你追我打折腾了两个多时辰都没能赶走前代,睚欣怒而一眯眸,直接把重凌一脚给踢了出来,让他去陪前代住。重凌当然是想黏着睚欣住,导致每天晚上都要上门哀嚎一次,比弃犬似的甘北七还要怨气冲天,烦得睚欣直翻白眼,干脆找了间空屋自己单独住,谁也别想跟。留在屋子里跟重凌大眼瞪小眼的珞殷觉得自己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又过了一天,比睚欣的爹还爱操心的珞殷放心不下,跑去监督睚欣准时就寝。
绕了一圈,前代又变成一个人住了,简直悲从中来。
不过,他的悲是假悲。
前代既然能为沁园之主,哪会不够聪明?
儿子安排爹一个人住,必然是有事要来找他谈——第一次或许不知道,这时候就算是没神经的前代也注意到了,便乖乖的一个人住着守株待兔。
之后大家都要忙着吃饭睡觉“玩“徒弟,房间也就再没被换过。
前代等了几天,果然等到睚欣趁夜悄无声息的摸进门,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接着也给前代倒了一杯。可惜他倒茶的技术极差,平时根本就不会亲自动手,一杯茶撒了半杯,最后倒道都快溢出来了,才停下手。
“茶满欺人听过没?”
前代无语的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以袖半遮脸假哭。
“小睚,你这是不孝啊,你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爹爹啊!”
“……”睚欣用手压了压差点被前代吼聋的耳朵,眯眼睨着前代唱了一阵“儿子大不孝”的戏码,才道:“爱喝喝,不喝倒掉。”
前代:“……”
前代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脸,当即收起玩闹之态,变得十分正经,只剩下微挑的眼角透着几分亲和。
说是茶满欺人,他喝的时候整一个当成宝。小心翼翼地端起来,生怕洒出来一星半点,浪费了儿子的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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