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弟【回忆】（1/2）

吃过了饭，三人一猫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外婆眼神不好，她不看电视。

谢佑也不看电视，他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电视。

所以电视遥控器的主导权落到了谢慈手里。他全神贯注的投入了电视节目中，看着灰太狼一直在喜羊羊屁股后面追，却从来都没有追到过，乐此不疲。

动画片在大人眼里确实是无聊了，外婆闲来无事，却愕然发现谢佑看动画片居然看得昏昏欲睡，显然不感兴趣也不喜欢。

居然会有讨厌看动画片的小孩子。

这就好比dog不喜欢吃肉，panda喜欢吃肉一般不可思议。

她笑嘻嘻地看着谢佑，脸上的笑容笑得人毛骨悚然。

谢佑感受到她炙热而毫不掩饰的目光，不自在地向角落里挪了挪。但外婆的眼神一直锁定了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谢佑：“……”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沉吟片刻，谢佑低声道：“奶奶，有事吗？”

外婆轻猫淡写地否定道：“没事啊，你看电视，你看电视，不用理我。”

谢佑满脸黑线，淡声道：“奶奶，您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外婆笑吟吟道：“没啊，我没有看你啊，我就是顺便看看。”

谢佑干笑两声，心里默默想到：这绝对是故意的，这他妈都死盯着了还说没有看，盯得我头皮发麻，哪有什么心思看电视啊。

他勉强笑道：“奶奶，您看起来不怎么想看电视，不如我陪您聊聊天唠唠嗑？”

外婆欣然道：“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谢佑：“……好的。”

“小佑啊，你爸爸妈妈呢。”

谢佑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工作太忙不在家，平时就我一个人。现在放暑假，所以来奶奶家玩……暑假过了就回去了。”

“喔……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呀？”

“有点儿。”

一个人在家会因为假想的鬼怪而害怕，可如果爸妈在家却是凉透心底的恐惧。

外婆看出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也十分配合的转移了话题：“以后无聊了可以经常来找谢慈玩。我听说你会的东西很多，有时间也教教谢慈，他太野了，不像你，又乖又懂事。”

“……好的。”谢佑道：“可是我觉得哥哥已经很优秀了，我没有什么比得上他的。”

外婆瞥了一眼谢慈，道：“他可能跟别的孩子比，是还算不错。但是一跟你比，那可就差了一大截。他虽然比你大，但是为人处世却完全没法跟你比，你看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疯，成绩也不行，哎。”

“……”谢佑默默的闭上了嘴。

外婆继续套近乎：“说多了……诶，你不喜欢看动画片吗？这么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还好，很少看。一般都是看新闻……动画片，感觉，太幼稚了。”

外婆看向谢佑，在电视机微弱的光线下，他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抱着猫安静的坐在角落，像是被遗忘在世界的尽头一般，意外的惹人怜爱，莫名的孤寂寥落。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的。这孩子之所以能得到所谓的神童称呼，必定是以透支健康和生命为代价去学习，而他连看电视都是看新闻就是最好的证明，更或者说，这孩子压根就没有看电视的时间。

……

外婆越聊越觉得这孩子可怜，成熟。小小年纪，父母都不在家，自己

照顾自己，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得罪人。看起来有些胆小、懦弱，为人处世十分圆润，谈吐间都是非凡的早熟，远不是一盘小孩子所有的沉稳。

谢慈或许是遗传他外婆的基因，说话大大咧咧的，一激动还会破音，完全不经过脑子，特别容易得罪人。

但是谢佑就完全不一样了，说话犹如低声吟唱一般，乃是天籁之音，咬字清晰，抑扬顿挫拿捏得当，像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心房，讨人欢喜。

这样一对比，谢慈几乎是完败给谢佑。

以前听闻这个孩子是个神童，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外婆之前是羡慕，如今却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小孩子。怜悯也好，可怜也罢，忽然之间不舍得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了。就当多管闲事，自作多情吧。

谢慈一门心思全部栽到电视里去了，连他们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到。只盼着喜羊羊用智慧把灰太狼打到，然后听灰太狼说出那句经典台词——“我一定会回来的！”

外婆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外甥，忽然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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