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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拓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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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众生镜中浮现一位浴火而生的少年,红瞳眦目,怒面朱唇,六臂撑起冰城,呼来烈焰焚尽烟尘。足下风火轮一蹬,长空凤凰灼身,天地失色山河为动,混天绫猎猎如旌,被热浪吹得飞扬。

实在是,美极了。

(二)

拓枝是天庭大舞祀的弟子。

和普通唱曲跳舞的小仙子不一样,那些都是逗人开心的玩意儿,舞祀是祭神佛时庄严献上大舞的仙,人间祭祀那套就是这么学来的。天庭是凡人眼中的高高在上,可是诸天神佛更在其上,百位古神从不现世,追溯到最初,盘古烛龙、女娲神农,说不定都并非天地第一神。

拓枝不是仙,是“神仙”。向古神祈福的舞祀,从来都能受到神佛的礼遇,她的师父只这么一位关门弟子,下一任大舞祀非她莫属。

不过现在说这些太早,大舞祀与天同寿,师父还不到退下来的时候。

(三)

天庭极有地位却又最闲散的拓枝上神,会在每月开一次聚会训诫新晋升的仙子,只不过所谓训诫名存实亡,她大概只对怎么给人找不自在最拿手。

拓枝掂量着琼浆,馥郁甜美的酒香只得一声嗤笑:“还不如人间的烧刀子。”

“拓枝上神,您去过人界?”

她扫了眼下位,是个眼生的小仙,她在怯生生地开口询问之后,就被旁边的人扯了一下。

拓枝看着觉得好笑,直接一个杯子掷过去,吓了那人一跳:“别拉扯了,我脾气没那么坏。你——”她的手指点了点方才那位仙子:“我去过人界,怎么了。”

上神不容置喙的语气,哪怕在闲谈间都叫人心惊,小仙女大概是才升仙,不太清楚她的作风性子,只觉得上神挺好说话的,不过是看着凶了些。于是笑盈盈地回答道:“我原来在人界,那里有趣的东西可多了,上神去人界也是玩耍吗?”

“不啊,”拓枝手指点了点酒杯,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婉转生媚,“我不就会跳舞么,去人间,自然也是为了学舞。”

“人间的舞?比天庭鄙陋很多呢……”

“谁告诉你,我是去学别人跳的舞?”如冰如霜的凛冽骤然而起,下座的仙子匆忙跪下伏首,暗道这才是拓枝上神的本性呢。她喜怒无常的性子最令人诟病,一如此时,柔美的声线收紧,生生绷出了叫人胆寒的压迫,“凡人?也配?”

仙子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多置一词。只是当她们战战兢兢时,那位脾气不好的上神忽然转了个语调,甚至卷入了几分轻佻和欢喜。

“不过,确实有几只蝼蚁,叫人间稍稍有趣了些。”

(四)

结束了无聊的酒宴,拓枝提着酒壶沿着天庭长湖边的栏杆慢慢走。

之前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很多,无怪乎什么喜欢折腾下位仙人,简直叫拓枝嗤之以鼻。她折腾那些蠢货干什么,浪费自己的精力,何况什么叫欺负弱小,只要不是能把她按在地上打的,她拓枝怕过谁?

天帝倒是顾着她的面子,把这些闲言碎语镇压了,作为补偿,还每月给她开酒宴,送上些没头没脑的小玩意儿供她取乐。

大舞祀就是该有这样的尊贵,拓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到天帝的面上,至于酒宴的事,也没反驳,就这么默认了。反正她成日除了练舞就是去众生镜看笑话,不无聊,没趣味,多一事,少一事,没区别。

倒是刚刚的闲谈,勾起了她一些邈远的记忆。

她到了下界后没有失望,众生镜里的少年实际更为惑人,男生女相,腰肢纤细,想到每每勾着他起舞时少年笨拙抗拒的样子,

拓枝就觉得想笑。凡人呀,要都是这么单纯,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他总是任由她起舞徘徊,安安静静地不打扰……拓枝忽然有些失神。

有一次,少年把她抱着飞到半空中,用长绫给她铺开一道红毯,叫月色都照在她的长发和肌肤上,她好奇地看着他,看着他满身银辉,肌肤泛出粼粼的波光,美得如同夜色中出水的鲛人。

“你跳舞很漂亮,不该在人间,”他说着话,眼睛里有光,“我送你去月亮上。”

急促的疼痛袭上心口,拓枝忽然掩盖住自己的双眸。

(五)

曼妙绝色的美人靠在湖边,白玉栏杆压着腰,软软细细,婀娜勾人,但是来去匆匆的神仙没半个敢去靠近。胆子小的不想招惹煞神,胆子大的看不惯她的作风,拓枝在天界的名声和人缘向来很差。要不是她天生灵体,是命中注定的大舞祀,这么狂妄又弱小,早就被欺负死了。

只有一个人停驻了脚步。

拓枝留意到这道目光,顺着方向看过去,难得愣了一下,然后勾起玩味的笑容。

“不过,总有那么两只蝼蚁,稍稍有趣些。”

还记得她说的话吗?果真有趣,寄居在凡人体内的魔丸,活了十几二十年,半人半妖的样子,居然还能封神登仙,有意思,真厉害呢。明明是区区蝼蚁而已,被她揉在手心里折腾了许久才放过的小家伙,如今这是什么眼神?

厌恶吗,憎恨吗,想报复回来?

(六)

“南天门……天庭怎么这么绕啊,哪吒,哪——你在看什么呢?”

哪吒没说话。

姜子牙偏头看了一眼,顿感一阵头疼:“别看了,那是拓枝上神,在天界风评很极端。不要瞧着别人好看就愣神,走了。”

“我认识她。”哪吒的声音无比冷静,甚至夹杂着一层霜雪。姜子牙觉得奇怪,哪吒虽然有少年心性,战场上极为激进,可他也冷静自律得过分,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执拗的眼神。

说是执拗,不尽然。还有许多怨怼、怀念、暴虐和彷徨。

“你先走。”哪吒伸出手,火尖枪唰地一声破空而来,稳稳当当地落入他掌中。少年持枪走得利落,涌动的火灵子追随在他身后,将衣摆都吹得飘扬。

像是去邀战。

(七)

拓枝看着哪吒,抬了抬下巴,睥睨的目光裹了一层蜜:“哪吒,是这个名字,对吧。”

哪吒没回答她,轻而易举就将□□架在了她的咽喉半寸处,望向她的目光里,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冷漠与傲然。

拓枝挑眉,满心愉悦。是了是了,就是这般,美人皮下是举世无双的高傲。将万物都视作尘埃吧,世间除却你我彼此,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入眼——看,她教的东西,即便哪吒反复驳斥挣脱,不依然成了她最喜欢的样子?

手指弹动枪尖,脑海里的时光回到昏暗小屋中,她正压着气喘不已的少年扭动,同时用力推开窗,让余霞照过蜜色生辉的肌肉,渴望而恶意地赞美他。

“对的,哪吒,就是这样,你真好看。”她像只美女蛇缠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用舌头勾勾他的眼睫,“你是魔丸,你生来是恶,这才是最美的模样呢。”

“乖孩子,来取悦我。”

懵懂纯挚的少年抵不过她刻意的诱惑,被牵引着堕落,连神智都陷入了地狱邻岸的忘川。多年的善心被玷污,沉积的戾气化作□□,他笨拙地学习着回应着,最后得到她不屑一顾的垂怜:“真叫人喜欢呢,哪吒。”

然而——

过去的愚蠢,受到的折辱

,在清明后都化作利刃,把他的自尊和骄傲切碎,胸腔里跳动的,只剩屈辱和恨意。他迟早有一日,要把这些,全部奉还给这位目中无尘的“上神”。

(八)

“你想怎么对待我?”拓枝眉眼依旧妩媚,看在哪吒眼里很是刺目,曾经他觉得这就是她的美人皮,她内里又软弱又温柔,可是事实告诉他,软弱温柔的只有他一个而已。这个人能将万物视作玩物,能把他的情意锻造成一把刀,把他的肉狠狠剜出来,甚至最后的最后都不忘践踏——

“一个人的大婚,说不定此生仅此一次呢,千万珍惜哦。”

令人憎恨!

“你的眼睛里,没有光了,”拓枝若有所思,“有火焰呢,比光更热烈,更疯狂,那就是恨意吗?好孩子,你连讨厌一个人,都这么漂亮。”

“闭嘴。”明明是满身火纹的魔丸,沉冷的气息更甚于数九伏霜。

“你想杀了我吗,或者是,让我再臣服于你?”拓枝咯咯地笑出声,柔软的腰摆动着,纤细手指勾在枪杆上,一步步走近他,咽喉里用气音含出的声色多动人,“未尝不可。如今你是天界的神祗,你原本就那么厉害,我好喜欢你。”

就像一句打开闸门的口令,也是解锁过往匣子的钥匙,那么一句轻飘飘的,我好喜欢你。

哪吒看着她,冷冷淡淡地,学她一般,若无其事地拔刀子:“你不怕死,我不会这样威胁你,就算拆掉仙身也就是掉些修为,你不会怕。”

拓枝的巧笑嫣兮渐渐消失。

“我可以挑断你腿上的灵骨,”哪吒说,“你就再也不能跳舞了。”

拓枝的手指搭在他的咽喉上,甚至有用力攥紧的冲动,无关其他,她知道哪吒敢,他也做得到。要说什么天庭的追杀,哪吒是魔丸化身的异物,他根本不会怕。

可笑,她以为自己在玩耍凡人,却也把自己的软肋交给了他。

“这里不可以摸哦。”□□后慵懒的少女蜷曲着白皙修长的双腿,宜喜宜嗔的眼波里媚色流转,让初尝滋味的少年不敢多看,干脆直直倒在她身边,闷闷地问为什么。

她低声笑着,勾着小腿踩在他的小腹上摩挲:“这是我的灵骨,很脆弱的,要是没了它,我可就再也跳不了舞了……也不给你跳了。”

“那小爷不碰了。”

她吻上少年有些不爽的面颊,整个人覆在他身上扭动:“除了这里,都可以呀……”

(九)

哪吒最后还是没有剔去她的灵骨,只是带她离开了天界。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毕竟一位是还未正式点将的封神榜三太子,一位是常年不知所踪也没人关心的拓枝上神。上面不管,下面管不着,他们就是失踪个小半年,估计都不会被发现。

“所以,你的报复,就是把我绑在这?”拓枝感到好笑极了,转了转手腕,千年玄铁虽然沉重,但是其中的空处也大,足够她小小地活动了。而这件所谓的“小黑屋”,实际上是个温馨的房间,外面有盛开的桃花,成连绵的山脉,纷纷然,不肯凋。

她甚至可以拖着有些沉重的玄铁脚链,走到门外,轻嗅芳菲的味道。

哪吒在打理门口的莲池,里面有窜来窜去的锦鲤,而后又去清理附近的杂草,动作十分熟练,但无论做什么,就是不搭理拓枝。她觉得无趣,就依靠在门边看风,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很熟悉。

“我想要一个漂亮的山头,种满桃花梨树,春天的时候,一风一雨,粉白的花瓣就哗啦啦飞下来。再种些芍药牡丹,熏得香飘十里。位置要大些,要高些,就我们两个人,挖开个莲花池子,你要是哪里受伤了,就用莲藕接一节上去。”

“哪有那么容易受伤,虽是灵物重塑肉身,但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我知道啊,用千年莲藕,不就是因为所谓藕断丝连嘛,”她抓起他的十指相扣,笑吟吟道,“如你我一般,是不是?”

“……你又来,又不答应我的提亲,还总说这些”哪吒难得不开心她的亲近,满脸不愉,“我迟早会封神,身份不是问题,你在担心什么?”

拓枝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一直流连在哪吒那个问题上,当时她为什么拒绝得那么干脆呢?是不是当时的她,反而更薄情决绝?

可能在时间的累积中,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味道。

(十)

哪吒第一次见到拓枝,是在一个寂静的月夜。

脚腕的铃铛叮叮当当,手腕的金钏刷啦响动,纤细的女子单足立在高塔之上,正好坐卧硕大的月白玉盘之中,搭起一台皮影戏,整个夜幕都作陪衬。

她的手指根根细长,灵活得可以拈出一朵朵瑰丽的粉黛,却只做莲花状,一朵朵托起向天献去,姿态妩媚却虔诚。稳如磐石的下身为支柱,与之相对的是上身活泼的舞动,忽而纷纷扬扬大开大合,时而婉转腰身,折戟如弓,其中泄露星河月光。

在逆着光的瞬间,哪吒忽然看清了她的容貌。

笑得百媚千娇,贝齿微微咬着下唇,长长的眉睫梳理出一股清高劲。

“我第一眼见着你,就在想,世上怎么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呢。”拓枝描摹着他的眉目,眼眸中是晃动的春波,想着众生镜里睥睨众生的少年,又想着高塔下怔忪疑惑的小孩,重叠在一起的面容纯真而霸道,连惊艳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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