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疑 01（1/2）

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商虚白和裘一也不约而同都没有对外说起，姜云若和庾白凤在结界外急得都快疯了，姜云若抓着裘一也就上上下下地看来看去，唠叨说他不听话不懂得照顾自己，关心关切溢于言表，那边庾白凤也是生怕他的商老板受了伤。

姜云若率先询问结界里发生的事，商虚白不说话，裘一也笑笑，以屈二爷和李秋琴的故事为蓝本，添加神鬼传说，添油加醋说了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爱情故事。

他讲起话来有板有眼，连逻辑都很完整，人物各有特色，情节冲突一步到位，表情真挚，把姜庾两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差不多都快信了。

等回头看去，那盏飘着苦涩味道的白灯笼却不见了。

回到召沅的日子同以往差不多。

姜云若回归了她的教师岗位，裘一也代课随之结束，他的最后一节课还是去了一趟，在讲台上微笑着请出了姜云若，才整了整衣服，在一群学生的挽留声中，彬彬有礼地走了。临走之前他扫了一眼，台下并没有那位女孩子的身影。

也是，现在应该还在家里躺着呢。

走出门，听到阶梯教室里，姜云若恼羞成怒地对学生们吼，是不是上了几天课就被拐走了，学生们哈哈大笑，点头称是。

裘一也回自己的工作室坐着，面对画纸悠悠闲闲地调颜色。

一日将尽的时候，夕阳从百叶窗里钻进来，他微微一笑，弃了画笔，脱下工作服，在水池边一根一根地细致地清洗自己的手指，五颜六色的颜色洗去，他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小痣，不由自主伸手抚了抚，又满不在乎地扯纸把水擦干净，换上衣服关门走了。

那一张画纸上，油彩浓烈，勾勒了一个青袍道人的画像，青铜面具，佩剑上坠着一枚半月形的玉珏。

小酒馆。

裘一也刚踏进酒馆的门，就一把搂住了撞上来的桑书，他轻柔地接过小姑娘，又把对方扶正，还没转身就准确地薅住了狐假虎威的黑猫。

“裘……裘教授？”九五开始结巴，自以为无人看见地把利爪收回去了。

小姑娘原地抖了抖，知道自己迎来了救星，于是两手握住裘一也的手，哭哭啼啼，大致不过是控诉九五的残暴。

“我没有！”九五凶狠道。

裘一也微笑着用手在半空划了一个弧度，冒出一颗泡泡，把九五装起来，在空中漂浮着，九五在里头翻来覆去，也没法划破，顿时就蔫了。

裘一也点点头，满意道：“还是你家商老板心软，下次跟商老板说说，把这只猫丢给我养几天，保证它服服帖帖的。”

“好！下次就对老板提！”桑书满口答应，她从裘一也身后走出来路遇九五的时候，颇有玩心地用头顶了一下泡泡，像弹皮球似的泡泡被顶到屋顶上了，“裘教授今天想喝点什么？”

“随便拿杯吧。”裘一也在吧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们家老板呢？”

“不晓得，大早上就走了。”桑书推过一小杯加了冰块的金酒，浓厚的杜松子的味道，他转了几下杯壁，小口小口地啜着，好像在等商虚白回来。

“叮——”

大厅时钟的指针摆过十二点，无聊地翻着酒馆里书册的裘一也终于等来了迟归的商虚白，商虚白看起来好像没想到他会来，愣了片刻，远远地向他点了点下巴，转身上了楼。

裘一也合上书册，放回原位，对桑书浅笑道：“你老板回来了，叫我上去，先走啦。”

桑书忙着应付一个讨酒喝的客人，“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裘一也轻笑一声，轻敲了一下那个客人面前的桌子，道：“胡搅蛮缠就滚出去。”

“你以为你是谁——”那客人急道，裘一也定定地看了几秒钟，走了。

那客人视线里仿佛还停留着那一双眼睛，等缓过神来，默默了收了那副姿态，不作妖了。

裘一也上了楼，见商虚白倒了一本温水喝着，又给他推了一杯过来，裘一也摆摆手，商虚白眼皮都没抬起来：“你刚刚喝酒了。”

愣了一下，裘一也接过玻璃杯，笑道：“商老板不是开酒馆的？”

“酒馆是桑书要开的。”商虚白道，“你刚刚把九五关起来了？”

‘它又欺负桑书。”

商虚白点头：“我知道，我老管不住它。”

“商老板要是不介意，让我管它几天。”裘一也弯起眼睛，“保证给你管个服服帖帖。”

商虚白撩起眼皮看向他：“裘教授养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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