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疑 02（1/2）

下午一点。

裘一也进了酒馆，桑书笑嘻嘻地扬手：“裘教授中午好！”

“下午好。”裘一也点了点下巴，解开西服的扣子坐在了吧台边。

桑书上上下下打量着裘一也，还往他身后看，疑惑道：“九五呢？”

裘一也在吧台上撑起下巴，勾嘴道：“送去上课了。”

“上课？”桑书纳闷，“一只猫上什么课？妖怪有学校吗？”

裘一也弯了弯嘴角，在唇边竖起食指：“我悄悄告诉你，别告诉你家老板。”

桑书点头，凑近了耳朵，只听裘一也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宠物学校。”

“什么——”桑书即刻就要惊讶地叫出来，想起裘一也的叮嘱，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只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半晌比了个大拇指，压低了声音道，“裘教授，嗯，真有你的，在下佩服。”

裘一也笑笑，扣了扣桌面：“下午还有课，不喝酒了，来杯果汁就好。”

他瞅着桑书榨果汁，起身从装饰性的柜台里抽出一本杂志，一看时间，却已经是去年，裘一也百无聊赖地翻着，没多久，桑书推过来一杯碧色液体，裘一也抿了一口，是猕猴桃，他评价道：“有点酸。”

“猕猴桃不就是酸酸甜甜的？”桑书笑道。

裘一也摇摇头，转了转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皱眉问：“你家老板呢？”

“没起呢。”桑书边洗杯子边说。

“没起？这都一点多了。”裘一也下意识敲亮手机看时间。

桑书放好一只玻璃杯：“哦，你不知道，商老板贪睡，要是没有事是一定不会早起，有的时候下午两点多才会醒。”

裘一也点了点自己下巴：“看不出来。”

“又在说我坏话？”

裘一也捏着杯子转头，商虚白似乎只在睡意外头套了件大衣就下楼了，踩着双毛茸茸的灰色拖鞋，虚虚地搭着扶手看着他。

于是他也弯起眼睛揶揄：“商老板，早上好。”

商虚白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走下来，拣了裘一也旁边的位置，扣了扣桌面：“拿杯啤酒。”

“大早上喝什么酒，给他杯温开水。”裘一也含了口酸溜溜的猕猴桃汁，含糊着说。

桑书赶紧倒了杯温开水推过去，商虚白摆手：“没味。”

他看着酸得皱眉的裘一也：“不想喝么？”

“好酸。”裘一也抱怨。

商虚白似乎在心底打了个主意，伸手夺过裘一也手里的果汁，毫不犹豫地吞了一大口。

桑书懵了。

裘一也挑眉：“商老板，那杯我喝过的。”

“没事。”商虚白似乎浑不在意，又喝了几大口，很快果汁就见了底，他又吞了一口温开水权当漱口，扭头道，“我问了，但是都没告诉我。”

“不告诉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裘一也奇道，“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么？”

商虚白摇头，看着裘一也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的意思。”裘一也转着刚刚从吧台里顺过来的一只铅笔，“地府肯定知道很多，但是没有契机，不好问，也问不出来。”

“嗯。”

商虚白看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问：“九五呢？”

裘一也下意识一笑，看着商虚白疑惑的表情赶紧摆了摆手，忍笑道：“没事，好着呢。”

手机“嗡”地震了一下，裘一也低头瞅了一眼，笑着起身告辞：“有课，先去了。”

“裘教授就走啦。”在吧台另一头玩手机的桑书抬头招手。

“走啦。”裘一也微笑着扣上扣子，“顺路过来坐一坐，有课。”

商虚白没站起来，虚虚地倚着吧台目送裘一也出了门，接着自己的手机也是“叮”地一声。

来信人是裘一也，回来之后，商虚白就把他的备注从麻烦鬼设置成了规规矩矩的裘教授。

裘教授：桌上杂志48页，送给你的礼物。

商虚白果然看见吧台上的那本过期杂志，想了想，他还是伸手翻开了，第48页是一首诗，旁边有大量的空白，是用圆珠笔画的一副速写，画的就是他穿着睡衣搭大衣，踩着拖鞋站在台阶上的场景。

他愣了片刻。

手机又“叮”了一声。

裘教授：喜欢么？

商虚白没回，只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撕掉了那一页，对折叠好，小心地放进口袋。

桑书从手机上抬起头的时候，商虚白也走了，吧台上留了两个玻璃杯，和被撕了一页纸的过期杂志。

裘一也晃荡到教学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姜云若那辆火红的车子，闪着金粉，也不知道从哪里买到的这个颜色的车，在一片灰色的教学楼间分外鲜明，甚至有些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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