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拉到同一层次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1/2）

周子量的眼睛被贺灵蒙着，完全看不见东西。耳边是贺灵略显急促的心跳，将周遭所有声音盖了过去。手上紧紧抓着贺灵的胳膊，感受到衣物略显粗糙的质感，感受到贺灵偏低的体温。在这样相当于不能看、不能听的境遇中，其他感官的存在感越发凸显。那股乌黑脓水的味道从喉头返上来，苦涩、腥膻、呛人……周子量努力想要忽视这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性气味，否则他真的要把胃都吐出来。

他极力地无视自己鼻子、舌根感受到的味道，想将注意力转去其他方向……

眼前的黑暗更为漆黑，耳边的心跳几乎像是从自己胸腔内发出，身体的温度几乎要与那微凉一样了……不行，这还不够，其他的……他还能感觉到其他东西吗？

在所有感觉渐渐消失的那一刻，周子量真的感觉到了“东西”。不是用看不是用听不是用触，不是嗅觉不是味觉，是另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官支配了他。

口鼻间恶心的味道彻底远去。周子量的心神逐渐放在这个新出现的感官上。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贺灵，体内那丰沛的能量犹如喷发的火山，威势赫赫的同时却有更为庞大的熔岩深藏腹中。与之相比，他们前方那个晦涩阴森的能量体，不过是一个重重叠叠的洞窟罢了。

他能感觉到，有如爆炸般的能量从贺灵身上喷薄而出，形如长龙气势如虹，狠狠打向面具人。

在这近似感官封闭的想象中，周子量看到了整个世界，黑暗如渊，污秽黏腻，满带恶意与杀机。

他的感官似乎是被这杀意刺了一下，感到了绵绵的痛，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缩回了躯壳之内，再也看不到其他。

五彩斑斓的世界瞬时归与黑暗，周子量当然不干。况且他还想要验证，这究竟是他正开发出第六感了，抑或根本就是被恶臭熏出了幻觉。于是他就不肯乖乖被贺灵遮着眼睛了，扭动着身体想要睁眼看看。

“你是跳蚤吗！”贺灵怒骂道。

周子量还感到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打了下，大约是贺灵恼怒之下顺手为之。

考虑到贺灵还在跟面具人对战，周子量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一起玩完，只是叫道：“你的搭档在帮助你啊，你这样不觉得累吗？”

贺灵鼻子里喷出一声恼怒的哼气，反手将周子量丢到身后，真的没再理他。

这孙子力气怎么这么大……周子量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乱跑，只是站在贺灵身后往前看。

虽然什么长龙什么能量的周子量现在是感觉不到了，但他确实看到贺灵手上的铁尺一挥，带出一股雷霆，打向面具人，同时左手一撒，三张符箓利剑一样飞出，在半空中竟然又一化为三，最后是九张符箓牢笼一样钉在面具人身上。

本来面具人就被贺灵打趴下了，现在更是动弹不得，顷刻间便化为一团黑气。这黑气猛然往四方胀大，轰的一声发出剧烈爆炸，顿时黑烟滚滚。

待四周平静下来后，面具人早就不见踪影。

“可恶！居然逃了！”周子量愤愤不平。

“算了，那只是执念凝结的意识体而已，不是本体。”贺灵摇摇头，把注意力放回周子量身上，看到他手脚瘫软的惨样后，不由道，“叫你别凑热闹，知道这不好玩了？”

周子量一听这话，顿时就毛了：“谁凑热闹了？再瞎说我告你诽谤！”周子量一把将裤兜里的纸抽出来，也不看都是些什么符，一股脑全摔贺灵脸上，“要不是我英勇善战，还能自备弹药，轮得到你马后炮来摘果子吗？”

这确实说的没错，贺灵给的破邪符就那么几张，周子量初学者准头不够，随便扔扔就没了，最后还是靠自己的仿制品撑下去的。

贺灵一看那符箓，惊讶道，“这是哪来的？”

周子量一挺胸，“我自画的。”得意的样子，活像是徒手做出了原子弹。

“你以前……”贺灵皱眉。

“第一次画这玩意。”周子量打断道。

贺灵这时表情才真的变了，“先不说制符需要从基础开始逐步精进，就是学习绘制新的符箓也……”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叠声的叫喊由远及近。

“谁在那里！”随后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凌乱地跑来。

那语调那架势，尽管是十五年前，可夜游专业户周子量早就辨认出这八成是巡夜保安的声音，连忙拖着似乎有话要说的贺灵往另一棵安然无恙的大树跑去，三下五除二爬上树干，还不忘招呼贺灵：“你快上来，这……”然后他就看见贺灵已经坐在了他头顶的树丫上，动作比猴子还灵巧，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

亏他还以为贺灵是个好学生。

看错你了！个伪君子！

贺灵没理会周子量的怒目而视，在手心迅速燃尽了一张道符。袅袅青烟自他掌心升起，往被邪气污染的枯树与泥土罩下。周子量虽然眼睛看不到，但那奇怪的感官却能感觉到，贺灵这样一弄，那处的黑气显而易见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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